秦玉舞垂下眼睑,一脸的不安和内疚,心里却是冷冷发笑,看来这一下真是惹急了林氏,居然被林氏不顾脸皮直接戳穿她的企图,必是想借此引起老夫人对她的猜忌。倒是一招两败俱伤的狠棋。
一旁的刘妈妈忽的一下跪在地上,向贾氏和林氏磕头请罪:“夫人,您实在是冤枉小姐了。小姐年幼,对银钱这等俗物丝毫不懂,这些礼品都是奴婢一手挑选的。”
“刘妈妈,你虽然不是秦府仆妇,但也是见了世面的,怎得挑这么些摆不上台面的东西?”贾氏冷声斥道。
“老夫人,奴婢并非不懂规矩,只是小姐每月只有五两银子的月例钱,除掉日常用度和发给奴婢们的月例钱,所剩已是无几……您瞧着这些东西不值钱,实则已是小姐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刘妈妈苦着脸说道。
“刘妈妈,你不必说了。”秦玉舞淡淡的开口打断了刘妈妈的话,眨着明亮的眼睛望着贾氏和林氏,道:“祖母,母亲,这些东西虽然不算贵重,可玉舞已经尽心,贵在心意。”
“话虽如此,但也不能不顾秦府的脸面。”贾氏淡淡的看了秦玉舞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审度。这丫头,胆子还真是越来越肥了,顺杆子就往上爬,忒咄咄逼人了。“这样吧,巧儿的嫁妆我这里安排。”
“祖母……”秦玉舞颇有些犹豫。她的目的可不是坑贾氏,而是想要从林氏那里坑一笔回来,以报复这些年林氏对她的苛待。
“就这样定了,我有些乏了,你们退下吧。”贾氏不容她再说,已是下了送客令。
秦玉舞便只得道了谢,与刘妈妈一起退了出去。
林氏也携了秦玉巧和秦玉飞准备告退,结果贾氏却挥手让姐弟俩退下,留下林氏说话。
“蕙茹啊,玉舞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嫡长女,你却如此苛刻她的用度,你叫我如何说你?”
林氏脸皮再厚,被贾氏这样当面训斥,一张脸也涨成了猪肝色,似要烧起来了一般。“她年幼,无太多花销,所以给的少一些。”
“以前如何我不管,不过既然捅到我面前来了,我却不能坐视不理。以后她的月例银子,你按嫡长女的份例给,不得克扣分毫!”
“是。”林氏强压住内心的怒火,低声应下。
秦玉舞回到荷苑,屏退了下人,只留了刘妈妈在室内叙话。
“奶娘,祖母今日已是看穿了我们做的这场戏,不过好在解决了巧儿的嫁妆问题,我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下了。”她已经狠心将巧儿放出去了,若是不能风光厚嫁,心中的愧疚可就没法弥补了。
“巧儿若是知道小姐你为她花的一番心思……”
“巧儿待我好,我为她做这点事情算不得什么,奶娘你也莫在她面前提。”秦玉舞摆摆手打断了刘妈妈的话。她与刘妈妈商议了这一出戏,虽然落了贾氏的嫌,与林氏又撕破了脸皮,可终究解决了手头拮据为巧儿置办不出嫁妆的难题,一失一得,也不必去算其中的好与坏。
“小姐……”刘妈妈想要提点秦玉舞行事莫要心急,可看着秦玉舞那亮晶晶的眼睛,见她脸上流露出来的真心的笑意,到嘴的话便又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