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在烈日下,沙漠上所有的生命,都已进入了一种晕死状态。她来到大漠。
婉儿从未见过这样的太阳。
虽然是同一个太阳,但是来到沙漠上,就变得狠毒了,像是要把整个沙漠晒化掉似的。
正午,骄阳如火。
婉儿已被这沙漠中的风沙烈日折磨的头发昏,一个头上重重叠叠地缠着很长的白布的男人骑着一匹骆驼直奔而来。
他伸出手臂温柔的道:“快上来。”
婉儿似乎被晒得要晕倒,朦朦胧胧的看见是张三丰。
这千里无垠的大沙漠,连一点生机都没有,没有鸟兽,没有云,没有风,此时,确有个张三丰。
婉儿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头倒在这烈日下,大沙漠里。
屋子里有张床。
婉儿缓缓的睁开眼睛。她身上穿着一件轻盈的纱衣,掩盖着她的躯体,露出来的只有一双春葱般的玉手,一双纤美的脚踝。
张三丰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婉儿微微一笑道:“张大哥,这是哪里?”
张三丰道:“这是荒漠里的一个木屋。”
婉儿这时才看清,这个木屋十分陈旧,有几扇窗子没有关,屋子里已有了灯光,不,是月光。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低迷的乐声传了进来,多么销魂的乐声。
乐声乍起,婉儿突然身体一阵扭曲,双手抱头痛苦呻吟。
骤然间,婉儿摔在地下。
销魂的乐声,仍在继续,声音更低。
她,倒下去,久久未站起来,只有痛苦。
张三丰脸上变了颜色,失声道:“不好!”
他已从窗户飞掠了出去。
黑衣人被张三丰一剑刺死。
婉儿漆黑浓密的头发,流水般散落下来,一粒粒珍珠般的汗珠,沿着她纤巧的鼻子流下来,她整个人都像是在烤炉里。
张三丰忍不住慢慢地伸出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她的脸那么苍白、美丽而憔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无助的情意。
就在这一刹那间,张三丰火一般的欲望抱着婉儿。
婉儿一字一字的道:“张大哥,带我走,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张三丰温柔的道:“骆驼已经老了,我们慢慢的走,终是能回到中原的。”
星光明媚,夜色凄迷,她眼眶已发红。
风在呼啸,沙在飞卷。
前面三里外,一座石山出现在眼前。
石山前,靠山而建有个沙漠客栈。
没有招牌,旗子上写着“原封好酒,干床热炕。”
这个旗子在沙漠中的旅人看来,就是生命绿洲。
掀开帘子走进去,屋里中间四五条大汉围着桌子在赌钱,右边柜台前一个小老头正在打瞌睡,左边桌子上两个佩剑的儒雅男子和一个美丽女人在饮酒,是风清扬一行。
张三丰来到柜台前道:“掌柜的,来两间上房。”
掌柜的叹了口气,揺了摇头道:“客官,只有一间房了,要不……”
婉儿道:“一间,带路吧。“
只见风清扬坐在凳子上,全身发凉,面色发青。
门外虽是烈日当空,屋子里却是阴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