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不久,我就要又受到定王的传召。
我步进入天楼的天字一号房,头戴黑色纱帽的定王以及眼神闪闪缩缩的右相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了。
我保持淡定地走过去,对定王行礼:“见过王爷。”
定王点一下头,示意让我免礼。
我直起身子,看着他。
定王爷缓缓开口地说:“江大人,可知本王叫你来的原因 ? ”
我说:“知道。”
定王爷又说:“事情办的如何?”
我笑的眉眼弯弯地说:“万事俱备,只欠王爷您这东风”
定王赞赏地点点头,口里一直说道:“好好好,本王等了三十多年,终于等来这一刻。”
我低头不语。
定王爷又和我说:“江大人,想必你对本王整天戴着这个纱帽的原因很感兴趣吧?”
我恭敬地说:“下官不敢过问。”
定王显然心情特好,他说:“让你看了又何妨!”说完,他掀开他的纱帽。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妈妈咪呀,晚上要做噩梦了。
在那个黑色纱帽下的定王的脸是一张被毁了容的脸,一个鲜红的‘叛’字刻在他的左脸。
他看着我一脸惊悚的模样,嘲讽地笑笑说:“呵呵,当年,本王嫉妒在位的先帝,欲掀起叛乱的混战,却让那老狐狸先一步识破,叛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本王被他贬到南疆,谁知,到了南疆他依旧不放过本王,他派人来杀了本王的一家人,本王的王妃和儿子,没有一个人幸免,他唯独留下本王的性命,他把本王脸给毁了,还在左脸刺上这么一个‘叛’字,你说,他是多毒心肠呀,所以,本王发誓,绝对要让他的子孙也受到这种耻辱。绝对。”
我心惊胆战地看着他扭曲的面孔,心里肯定了一个想法,如果洛晓珀落在他的手上,绝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又看了一眼旁边闪闪缩缩的右相,脑子一直在高速运转着,该怎么办才好?
我回家就立马修书一封,让小丫取出前些日子洪烈虎派人送来的信鸽,给绑在上面。再往外一抛,信鸽展开翅膀,往天空飞去。
我看着信鸽飞走,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兴奋,我的身子竟瑟瑟发抖,一直都停不下来,那一天终于来到了。
景青步进我的书房,看到我环抱自己站着窗前,便走过来,关心地问:“大人,您很冷吗?”
我看向他,笑着摇摇头说:“我不冷。”
说完,又想到一个问题,抓住他的衣领把拉下来,靠近他的耳边小声地说:“景青,我问你一个问题。”
景青也笑着说:“大人请说。”
我瞄了一眼其他的地方说:“景青,你的武功如何。”
景青说:“景青不敢说,景青的武功有多好,但一定比在暗处监视着大人的那个黑衣人厉害。”
我笑的眉眼弯弯:“如果真是这样,最好不过了。”
景青微眯着眼睛说:“大人是想要景青除掉他?”
我说:“不是现在,大概是在过几天的那个国诞的时候。”
景青笑着说:“好。景青领命。”
我略为惊讶:“你也不问问为什么就答应了?”我还想好了要怎么骗他了呢。
景青笑眯眯地说:“景青知道,大人叫景青这样做是有您的理由的,所以,景青不问。”
我放开他,他站直身子,看着我,我也看着他,直到眼睛酸了,我才移开视线说:“好了,你回去吧。”
景青给我行了一礼说:“那景青先告辞了。”
我撇了一眼窗外,点头。让他离去。
景青便转身走了。
景青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为什么呢!
国诞,是我们大繁王朝的重要节日,相传在大繁开国之初,人们为了纪念第一任皇帝而把他的生日的那一天为国诞,在这一天,历任皇上会大赦天下,普天同庆。而且还会在宫中摆宴,邀请官员们和他们的家属们。
我的计划便是在这一天,让定王逼宫!
果不其然,我收到了宫里送来的请帖。
我冷着脸,看着桌上摆着的请帖,终于要来,那一天。
国诞当日的傍晚,小丫给我穿好我的官服,笑着说:“大人,这国诞是个好日子。您可要好好地享受哦。”
我表情严肃地点头说:“好的,我一定会好好享受。”
小丫觉得奇怪地说:“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都不笑一下?”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小丫,你……”我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你也好好享受国诞吧。”
小丫笑着说:“好的,大人。”
我笑笑,出了门,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今天是国宴,宫里一改平日的安静,热闹非凡。
我走到宫殿的中央,向洛晓珀行了一礼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洛晓珀高兴地笑着说:“免礼,免礼。”
我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坐下。过一会儿,景青也来了,他向洛晓珀行过礼后,就在人群中左右张望,最后看到了我,就展开一个微笑,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还微笑着问了我一句:“大人,不知道景青可有幸可以坐到您的身边。”
我翻了一个大白眼说:“你要坐就坐呗。”
景青就带着笑容坐下,抿了一口香茗说:“大人交给景青办的事,景青已经办妥了。”
我略为惊讶:“你手脚这么快!?”
景青说:“大人交给景青做的事情,景青怎敢马虎。”
我笑的眉眼弯弯地说:“既然你帮我做了事,那我就提醒你一句,不要喝酒。”
景青不解:“为什么?”
我笑而不语。
不过一会儿,右相也来,他给洛晓珀行礼:“吾皇万岁万万岁。”
洛晓珀不喜欢他,脸上的笑容少了些,他摆摆手道:“免礼。”
右相说:“谢陛下,陛下,臣有礼物要献给陛下。”
洛晓珀好像很感兴趣:“哦,呈上来看看。”
右相点头,手一扬,几个下人打扮的男人抬着一几十坛酒上来。
右相说:“臣在民间找到了几坛上好陈酿,特拿来献给陛下。”
洛晓珀见有好酒喝,心情大好,笑眯眯的说:“右相有心了。朕要把这些陈酿赐给在场的各位爱卿。”
其他在场的官员都向洛晓珀道谢。
右相让那几个下人给其他人一一倒上,而洛晓珀的那一份则由洛晓珀身边的小太监给他倒上。
一个男人给我和景青倒酒的时候,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毫不畏惧地回看他。他为了掩饰,没跟我有多余的交流就离开了。
我看着杯中的酒,又看着宋承秋和洛晓珀喝下了酒。
洛晓珀喝下了酒后不久,他就有点不对劲了,其他喝下酒的人也是如此。
宋承秋摇晃着眩晕的脑袋,想要努力保持着清醒,却无能为力,他含含糊糊地说:“这酒里有毒。”然后就晕倒在桌子上
景青惊讶地看着我:“大人……”
我小声地说:“别说话,快装晕倒。”
景青明显对我有很多话要问,但还是听我的话,乖乖装晕。
在场喝下酒的人都已经倒了,剩下的就是我们一早就知道计划的人。以及洛晓珀,他的那份酒吓的药最轻,这是定王要求的。
“哈哈哈!”定王身穿着龙袍,脸上带着一张金色面具,趾高气扬地步进来。
我和右相站起,给他行礼:“王爷。”
定王不悦地说:“还叫朕做王爷?”
右相立马狗腿地改口:“陛下。”
洛晓珀无力地瘫倒在面前的桌子上,无力地说:“右相你在说些什么?我才是大繁的陛下。”
定王奸笑着说:“哈哈哈,皇帝小儿,你的江山今日要改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