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坐了起来,靠了个枕头在背后,看着他说道:“我昨日和你说过的事,你考虑的怎样……”
喻津言听闻,顿时收起了所有的温柔,原来一大清早这副模样就为了和自己说傅尚的事,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过身去,才开口说道:“这件事,你不要管。”
她却像是不气馁般继续说道:“我听二嫂说了,他是傅家唯一的男丁。”
喻津言听闻,却悠然自得的坐下窗边的沙发,半眯着眼睛看着宋清栀,“你二嫂还跟你说了他是庶子吧,没了娘,爹也不要的那种。”
宋清栀坐在床上看到的是他的侧边脸,他背光而坐,就像打了阴影一样。这才发现他的脸宛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明明是放荡不拘的外表,眼里却不经意间流露出冷冽,深邃幽蓝如深夜之下的大海。然而却又似笑着的,荡漾着的笑容令人目眩。她知道他向来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他虽然是轻描淡写般的说着傅尚,也许也会想到自己吧。“他若是没有犯什么事,你为什么执意不放过他呢?”
喻津言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我若是放过他,谁又来放过我?庶子就该被可怜吗,他要是想活命的,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只要他能越得出大牢,我就放过他。”
宋清栀兀自揪着盖在身上的毯子,“你的人一层一层的守着那大牢,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喻津言看了一眼她,又拿起桌上的核桃在手里细细的盘着,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执意要管这件事呢?”
她坚定的说道:“我托了二嫂的请求,就一定会帮她。”
喻津言走到床头,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那是你的事,与我何干。别以为你嫁给了我,当了个三少奶奶,我就可以替你兜着一切,你既然有本事接她的请求,你就不要来找我。”
也许是他下手的力道重了点,她感觉有些疼,却又无法将自己的下巴从他手里挣脱开,倒是倔强的将头偏向了一遍,不愿意看着他,她似乎有些哀伤的说道:“我以为你的无情只是对我,没想到你对谁都一样。”
喻津言掏出了手枪,指着她的脑袋,“不够狠心的人只能被人欺负。”
宋清栀却异常镇定,视死如归,她伸手握着他手里的那支枪,说道:“原来你还是那个冷漠无情的喻津言,未曾变过。”
喻津言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心里很是恼火,他多希望她能够像平常人家的夫人那样心里只有自己的夫君,他希望她能对他服服软,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就算拿枪抵着她的脑门,仍旧是吓不退她那该死的倔强。“我的枪里有子弹,你若不放手的话不一定能像唐佑川那么幸运了。”他的语气冰冷,就像这支枪一样冰冷地抵着她。他见她仍旧不肯松手,一怒之下抽开了她的手,收起了枪,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渐远,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越发觉得没有睡意了,苏妈服侍着她洗漱换衣。厅室里的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有两幅碗筷,不过丝毫没有动过的痕迹,想来喻津言应该是直接就走了,没有动过一口。
宋清栀慢慢的搅着碗里的粥,毫无心思的挑着一粒一粒米花,她问道:“不见陆副官?”
苏妈答道:“不见,姑爷是自己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