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说靠不住的纪林,此时正与经纪人小范、小启、陈昊四人在安保室。安保室里的安保人员都被清场,剩下的只有那个袭击者。袭击者不耐烦地撇过头,不理会对面的四人,又长又油腻的头发,半遮住了他的眼睛。
“所以,说吧,为什么扔鸡蛋。”陈昊沉不住气,率先发问,“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袭击者一言不发,只透过发丝阴沉地望向纪林。纪林冷淡地与他对视,仿佛被扔鸡蛋的不是自己,自己只是个看戏的。陈昊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挡住了袭击者望向纪林的视线:“喂,问你话呢?以为保持沉默就可以免责了?”
“我无所谓,你们可以把我扭动公安局。”袭击者一脸无所畏惧,破罐子破摔,“反正最多关我一个礼拜,就放出来了。纪林,你听好了,放我出来,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纪林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经纪人冷哼一声,“还是说你拿钱做事?一心搞臭纪林的名声?或者你是想搞臭纪家的名声?”
“呵,纪家的名声还需要我来搞?相声届谁觉得他家名声好了?”袭击者不屑地回怼经纪人,“纪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纪林不怒反笑道:“是啊,多亏了我们纪家,相声届才能如此团结。团结对付我们纪家呗。”
纪林的一番话激怒了袭击者,他忍不住狂喊:“你们纪家,做出什么好事了?垄断相声行业,剥削徒弟。口口声声说纪家革新相声形式。我呸,那是相声形式革新吗?只是搞成小品,搞成黄段子专场。”
纪林也不怒,看上去毫无情绪变化,只是淡淡地问:“那请问你有资格评判吗?你是观众吗?”袭击者没有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盯着纪林。纪林也回望过去,接着往下说:“只有观众和那些为卿书社花钱的人,才有资格批评我们。你们这样的,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力。说我们垄断相声行业?那是你们不够争气,你们但凡说得好一些,我们卿书社会一家独大吗?难道我们真的权力滔天去买断观众?”
纪林踱到了袭击者面前,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你们菜,才是原罪。”
袭击者气得弹了起来,却忘了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这一跳,是带着椅子一起起身的,看上去颇为好笑。纪林四人以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他。末了,纪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到剥削徒弟,我们卿书社要是真的剥削徒弟,那你是见不到我们这几百号人的,不是早就走光了吗?会留到现在?”说完往回走。
袭击者尖利地喊道:“那赵一戈呢?不是被你们害的吗?你们敢对天发誓,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吗?”
纪林转身,犀利地望向袭击者:“你终于肯说出幕后黑手了?”袭击者不答,只是盯着纪林,胸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个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