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药屉里的东西,苏雅一阵蒙,这不是手术要用的么?出现在这里是要搞哪样?
还有,她之前怎么都打不开这药屉,刚做完卷子有了分数,药屉自然打开。
莫非这药柜的抽屉,是跟试卷有关?
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说话的声音,苏雅顿觉一阵恍惚,慌忙之间拿了创口贴就闪。
“我刚才将那赵婆子教训了一顿,你呀,也好好劝劝阿雅,若元家仍执意要退婚,也不怕,咱阿雅是个好的,将来不愁找不着婆家。”
“可是阿雅这孩子,一门心思都在那元子瑜身上。”
“哎,这孩子哪哪都好,就是这心痴......”
苏雅突然一个激灵,就好像从高处突然坠落,失重地跌入了水中,心口一阵发慌。
睁开眼睛,豁然发现自己歪在了桶沿上,手里抓着两张创口贴。
她慌忙洗了身子,用巾子擦干,穿了衣裳起来。
外头,听见响动,李氏敲了敲门,“阿雅,洗好了吗?”
“嗯。”苏雅穿好袄子,过来开了门。
李氏,“阿雅,才你大伯娘来了,她......”
说话时,李氏不经意看着苏雅的脸,这一瞧,整个的愣住了。
她从来不知,女儿竟如此好看。
苏雅的发量一直很多,发质却极差,干枯如草,就算用水也顺不起来。
没想到,此刻松散了开,及腰长发如瀑一般,柔顺的垂落,越发衬的一张小脸精致可人,即便肤色仍有些蜡黄,但整个人往那一站,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甚至,连背后斑驳的土墙,都变得生动起来。
只是,“阿雅,你这头上贴的什么?”
“娘,你才说大伯娘来了?”苏雅摸了摸伤处,创口贴竟然还在?
她忙拢了拢头发,随意用发带绑成一个马尾,一面将话题转了开。
果然,李氏脸色微微变了变,有些紧张。
苏雅立刻会意,她们二房与大房这两年不怎么来往了呢。
起因,是因为当年出壮丁的事。
朝廷当时出了征令,每家都得出一个壮劳力,元家也免不了。
可是元老爷哪里吃得苦?元子瑜那时年纪也不大,且又是个读书人,是以,原主偷了家中田契变卖了,还将肉铺转手他人。
凑了将近五十两的银子,全给了元子瑜。
他拿着银钱,在衙门里找了人,算是蒙混了过去。
后来,这事被家人知道了,爷奶气病了一场,大伯娘更是狠狠是闹了一番,毕竟,当初,原主大伯和亲爹被抓去,都没舍得卖祖产啊,那是苏家一家子的立足根本啊。
李氏那次也气坏了,立逼着原主去要回来,可银子都使出去了,哪里要的回来。
李氏心中有愧,便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拉着三个儿女出来单过。
后来,见二房凄苦,爷奶和大伯娘那边倒有意和好,不过,原主却因为元家的撺掇,反而疏远起那边。
没想到,今儿大伯娘却来了,听李氏这话,想来他们平常私下里没少往来呢。
看着苏雅澄澈的眸子,李氏抬头望天,“啊,我刚才说你大伯娘了吗?你听错了吧,我是说你周婶子。”
“娘。”苏雅深吸了一口气,诚恳道,“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疏远爷奶和大伯一家,还有,你放心,卖出去的田地和铺子,我一定会赎回来的。”
李氏忙摆手,“别,阿雅,娘没逼你的意思,你只要好好的。”
想当初,她逼着阿雅去要回田地和铺子,这丫头竟然上吊寻死,要不是发现的及时,真就没命了。
“娘,我知道怎么做。”苏雅微微一笑,拉了拉李氏的手,道,“今儿天暖,娘再烧些热水,你跟花儿猫蛋都好好洗洗吧。别担心柴火,回头我跟花儿猫蛋再去山上拾就是了。”
住在大山边上,还怕没柴火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