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琯玉姑娘,是你吗?”远处有个人影朝平乐这般快速走来。
天色渐黑,看不清来人是谁。
那人走近些,想走已经来不及了。这长安还真是小,为何每次都能碰到他?
只能朝着衣着翩翩的郑轩打了声招呼。“郑公子,好久不见。”
“琯玉姑娘是何时回的长安?在你走后不久我便听闻沧州城被东漓人给攻破了。心里甚是忧心,之前我还在怡然居碰到了令兄,他居然居然”看的出他很激动,后面许是气结,话语都没说完。
居然死在了沧州对吧。平乐心里一阵暗笑,当日不过与他开个玩笑竟然记恨到了今日。
“尹公子也来了!”被郑轩甩在身后的尹向翀也跟着赶了过来。
“琯玉姑娘,未婚夫可寻着了?”尹向翀倒是问得直接。
“寻着了,也成了婚。”如今她受了安子沐的册封,也算是没有诓骗他们。
“不知是哪家公子能娶到琯玉姑娘这样聪慧的人儿。”尹向翀朝郑轩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不要灰心。
她要如何说?难道直接给他们说是当今圣上?如今安子沐的在百姓心中毫无威信和敬畏,恐怕说出来只会让人鄙夷吧。
见两人还在等她回话,便说道:“不过是泛泛之辈,不值一提。”
听她这般说,郑轩倒是欣喜了些,心想只要她愿意,给笔银子安抚她的夫家,让她跟了自己也不无可能。“不知琯玉姑娘现居何处?”
平乐心中不悦,如此询问一个女子的住处定是别有用心。但念在他曾赠马的份上并不想与之计较。
一旁的小莲却冒出头来呵斥道:“你这人好生无礼,明目张胆的打听我们夫人的住处,莫不是存了什么心思?”
心思肯定是有的,但被这样说出来只觉得面上不好看。郑轩只得解释道:“姑娘莫要误会,在下只是对尊夫有些十分好奇,想着改日登门拜访拜访。”
“如今我以嫁为人妇,夫家姓安,郑公子以后还是称呼我为安夫人妥当些。如今我住在阜石街,若公子想去拜访那边寻去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平乐自然也不会如了他的意。
尹向翀一脸得意的对郑轩暗道:“郑兄,看来有戏。我只听闻阜石街上有一个柳府,这姓安的倒是没听说过,想必是无名之辈。”
看他们耳语,平乐一脸冷笑。阜石街上最出名的府邸便是皇宫,恐怕你们是进去拜访不了了。
“郑公子,尹公子。”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孙黑痣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你是何人?”郑轩鄙夷的问道。
“小的是孙大志呀,我爹是郑大人手底下的文书。您忘了?前些年还和您一起逛过醉红楼的。”为了唤起郑轩的记忆,他说的倒是仔细。
孙大志,他爹倒是挺会取名的,倒是和他挺配的。
“你胡说些什么,谁和你逛过青楼!”郑轩赶紧用余光瞥了眼平乐的反应,怕在她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所幸她只是莞尔一笑,并无多的表情。
这孙大志也反应过来,忙说道:“没逛过没逛过,是小的记错了。”
“既然你们认识,那这事便好办了。方才他找人围攻我们,郑公子你说这笔账如何算?”
如今闹成了这样,秀秀跟着他回去必定不会再有好日子过。若能让郑轩出面调解便是再好不过了。
“安夫人说如何算便如何算。”
此话一出将孙大志吓得不轻,连忙跪在平乐面前求饶:“这位夫人饶命呀,我本无意冒犯你们的。我今日是要带秀秀出来看戏,哪成想这个男人一直纠缠,我实在气不过才出手打他。”
“你方才不是还气势汹汹的想要人命吗?如今倒是成了苦主,莫非是刚才我帮错了?”
这长安可是天子脚下,一个小小文书的儿子都敢如此嚣张,目无法纪。若是再得些权势岂不是什么都干做了?
“是小人的错,小人的错。要不秀秀我不要了,他若稀罕便拿去。”被平乐刚才疾言厉色的一番言语吓得腿开始发抖,不就是个女人,谁想要谁拿去,无端受此劫难。
“你这人还不要脸,当时对我说什么都愿意为我做,这才几日,你个骗子。”秀秀冲上去在他脸上甩了一巴掌,又气又悔。
当着郑轩的面,孙大志也不敢还手,只能任由秀秀打着。
“你拿女人当什么?任你消遣的玩物?若是找乐子你倒是上青楼去呀,为何要无端招惹有妇之夫,破坏人的姻缘。”
这种东西居然还会有人愿意跟他,真是瞎了眼。
“玉儿这话可就说错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怎么来了?”平乐对安子沐的到来有些诧异,方才被孙大志气急了,连他走近都没有发现。
安子沐径直走向平乐身边,用手环住她的腰。宠溺的说道:“我见你许久都未回去,担心你出事,便急忙出来寻你。”
看看时辰确实是出来许久了,本想着看热闹就走,却将自己也扯了进来。
“你刚才说我错了,如何错了?”不解的问道。
“你说孙大志毁人姻缘,我倒是不这么觉得。首先,俗话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是秀秀没有动另嫁他人的心思,任他如何哄骗都是没用的。再者说来,若是不经历这些事,秀秀如何能看清自己的真心?而这件事所有的问题都归结在她丈夫身上,他既已娶了秀秀,便要事事为她着想,整日靠着媳妇儿过日子,恐怕再没有比这更窝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