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蔑道:“那就等她过得了今天再说吧!”
司徒明月在赌,若是她今日真的杀了平乐,陛下是否会要了她的命。
“还不动手。”她朝身后的宫人们命令道。
年长些的都是宫里的老人,都不敢对平乐动手。年轻的侍女都是司徒明月自己带进宫的,自然事事顺从。
玲儿自从进了宫,仗着宸妃娘娘的威仪在宫中也是鼻孔朝天。此番更是不能错过,走到平乐面前,抬手便是一巴掌。
意料之外,这巴掌并未落在平乐的脸上。
柳乙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将玲儿的手腕抓住,反手一按,便跪在了地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平乐也有些日子没见着他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又被他撞见了。
“想不到瑾嫔娘娘看似淑仪正经,却不想偷偷在这宫里藏了个男人。”这话听来好生刺耳,莫不是亲眼所见,平乐都不相信是出自司徒明月的口中。
平乐蔑笑道:“宸妃娘娘如此说臣妾倒是不打紧,只是这柳侍卫还未成婚,可别污了他的清白才好。”
殿中人皆是私语,莫不是瑾嫔真的与这柳侍卫有什么,如此维护?可瑾嫔可是马上要当皇后的人,怎么如此不检点?
“你好大的胆子!”这席话竟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柳乙,放开她吧。”她就要与安子沐完婚了,不想再多生事端。
平乐朝司徒明月走了几步,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你要干嘛。”刚才还嚣张的她变得胆怯。
见到她开始惊慌,平乐反而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大的胆,这么快就害怕起来了?”
“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就想教训我,是不是少了些?”平乐渐渐逼近,使得司徒明月不禁跌倒在地。
玲儿被刚才柳乙一招制服,也是心有余悸,连上前扶她的胆都没了。
“本宫可是妃位,如今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你怎敢如此对我!”司徒明月说这话时已经底气全无。
平乐也蹲下身,与她平视。
若是平乐武功还在,何须柳已出手将她们制服?
方才司徒明月嚣张不过看在位分在平乐之上,如今见打不过,便心生了怯意。
“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做法极其愚蠢?今日我有个三长两短,就算陛下念旧情饶你一命,但你下半辈子估计也只能在冷宫里度过了,如此两败俱伤便宜的只是别人。”
在这深宫里,这恐怕是傻的法子了。
“我不信,这些天陛下日日到我宫中歇息。不过才两日,陛下居然要封你为后,一定是你从中使了手段!”司徒明月有些崩溃,眼中泛泪光。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正好我也不是很喜欢你。即便是如此,我还是觉得对你有所亏欠,毕竟当年是我夺了你的未婚夫。今日你想打我,那我便入了你的愿,毕竟以后都不会再有机会了。”
她将司徒明月的手从她伸手拿起,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
只觉得她的那只手有些抖,因为她在害怕,害怕如果这一巴掌下去陛下真的就会将她废黜。
最后一刻,她的手从平乐的脸上滑落。
平乐浅笑,转头对玲儿道:“还不将你家娘娘扶起来?”
她料到司徒明月不敢动手,因为她赌的是陛下对司徒明月的宠爱。
这是司徒明月这辈子都不敢拿出来赌的东西。
“两位爱妃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坐在了地上?”殿外走进来一身黄袍的安子沐,迎着朝阳格外耀眼夺目。
可在平乐的角度看来,他好像一尊镀了金的佛像。
“臣妾参见陛下。”就这刚才的姿势简单给安子沐行了礼。
众人也是纷纷跪下磕头,原本嘈杂的大殿顿时变得寂静。
“陛下,臣妾…”后面的话被抽泣声哽咽住了。司徒明月原本还只是红了眼,如今看到了他瞬间哭成了泪人。
“明月为何这副模样,你欺负她了?”安子沐则是一脸无奈,只能找平乐问个缘由。
明摆着是司徒明月来找麻烦,安子沐却还是要来问她。
又想起曾经她问过他司徒明月在他心中的位置,她还记得他当时的提及她时的柔情。
他回她:明月从小便爱哭,所以一直当小妹妹宠着。
“臣妾冤枉,方才宸妃娘娘不小心摔倒了,臣妾准备扶她起来呢,不巧就成了陛下进来说看到的样子。”平乐嘴上喊冤,心里却是将这两人骂了无数遍。
待在宫里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憋屈。
又朝着涕下沾襟的司徒明月道:“宸妃娘娘可要向陛下解释清楚,臣妾可但不下这么大的罪责。”
司徒明月此时心下已经没了主意,不知道应该就此作罢,还是死咬着不放。
平乐看着手足无措的司徒明月又觉得于心不忍,刚想作罢却听见玲儿跪下指认她。
“是瑾嫔娘娘将我家娘娘推倒的,还请陛下做主。”
看来还真有不怕死的,平乐心下暗笑。若是顺着自己的话说下去,相安无事便好,若真的追究起来恐怕是谁先死还未可知呢。
“她说的可是真的?”安子沐用深邃的眼神看向平乐。
平乐故作惶恐:“臣妾不过刚才让人教训了一下这丫头,竟然让她生出了恶言挑拨的心思。”
在这等级分明的宫闱中,一个宫女指证妃嫔,怕是在没有比这更胆大妄为的事了。
“明月,方才到底发生何时,你说出来,朕给你做主。”
“臣妾方才没留意,但却是感觉像是被人推了一下”说话间还不停的抹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