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王掌柜看到十几步外一个女人向他的酒铺走来,便低声对朱若榆说道:“她来了!”
朱若榆便明白来人是邓二姑,不过邓二姑是从他身后走来,他也没有转身去看,而是依然在小桌上吃菜喝酒。
随即王掌柜便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店门口笑着迎道:“邓二姐今天来的有些晚啊!”
那邓二姑说道:“晚不晚不要紧,只要还有酒就行!”
“酒那肯定有!”王掌柜将那邓二姑迎到店内。
邓二姑看到背对着她的朱若榆,有些意外地说道:“哟!这都已经喝上了!”
“一个朋友,晚上有事急着要走,就跟他在这喝两盅。”王掌柜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
“呵呵!”朱若榆转身对邓二姑笑了笑,他这才看清楚邓二姑的长相。
邓二姑面貌并不出众,打扮也是中规中矩,没有一点妖艳或花枝招展的样子。不过对于朱若榆来说,最重要的是邓二姑对他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或者警惕。
王掌柜又问道:“今天要什么酒?”
“老样的酒,灌吧!”邓二姑从随身的竹菜篮里拿出一个小酒坛,递给王掌柜。
“好嘞!”王掌柜嘴上答应着,并走到一个大酒缸旁准备打酒,但他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朱若榆。
朱若榆明白王掌柜的意思,因为邓二姑正紧紧地盯着王掌柜的一举一动,王掌柜没有下毒的机会。
但就在这时,朱若榆突然拿出几张钞票仍在邓二姑的身后,并指着说道:“咦!那是谁掉的钱?”
邓二姑下意识地向身后一看,就见到几张两元的钞票散在她身后;她先是愣了片刻,待一想酒铺里只有三个人,而朱若榆还在坐着喝酒,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地上的钱就是她自己掉的。
“哎呦!怎么掉了这么多?”邓二姑忙蹲在地上捡起钱来。
朱若榆随即就给王掌柜使出一个眼色,王掌柜心领神会,他连忙将那包药打开并倒在邓二姑带来的酒坛里。
纸包里的药粉并不多,王掌柜倒进去之后邓二姑还没来得及起身。
“邓二姐,钱都不拿好,也怪粗心的。”王掌柜假意说道。
“谁知道这钱怎么跑出来了?”邓二姑纳闷起来,不过她在蹲下捡钱的时候又发觉不应该是她掉的钱,因为她的钱都用手绢层层包了起来,而那手绢还在她身上。
但谁又会嫌钱多呢?邓二姑起身的时候还朝朱若榆看了一眼,似乎对见钱不想着去捡的人感到不可思议。
“酒灌好了?”邓二姑又向王掌柜问道,她看到王掌柜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还没灌呢?你不看着我哪敢灌呢?灌完你又该说我掺水了!”王掌柜苦笑道。
邓二姑手一招说道:“那还等什么?快灌吧!”
“好嘞!”王掌柜这才从大缸里将酒舀上来灌到那个小酒坛里。
邓二姑则一直看着他灌满并封上才给了酒钱,然后又提着菜篮出去。
“慢走啊,邓二姐!”之后王掌柜又像平常一样把她送到门口才返回。
朱若榆将酒盅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声说道:“好酒!”
王掌柜忙赔笑道:“好汉,我这个差事办的怎么样?”
“不错,很好!”朱若榆抱起酒坛想给王掌柜倒一盅酒。
“哎!不敢!不敢!”王掌柜连忙用双手接过酒坛。
……
接下来朱若榆又与那王掌柜喝了一个多小时才离开王家烧锅,离开的时候,太阳都快落了,不过他并未离开黄陂县城,而是来到邓二姑家不远处的一个小旅馆,他需要等到第二天才能知晓结果。
朱若榆用的毒药虽然致命,却不是猛药,他为了防止丁子璜让人或者什么活物试毒,就用了慢性药,而药效发作至少要等上一夜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