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她说这话时，是比平常低了不知多少度的音。

陆临渊似乎很受用，这么懂事儿的奴才可不多得，等下结束了，得把她要到自己房间来伺候。往后的日子一定很有趣。

没有想过，她们两人相见，卫明歌都快要认不出寒成蹊了。

她坐在一个小小的佛像前，佛像还供着三根香，燃到一半的样子，香烟之下，是寒成蹊平静略显衰老的面容。

听到响声，她只是微微侧着脸，“小渊，把门带上，别吵着佛了。”

陆临渊看了看卫明歌，才脆生生的抱着她道，“母妃，有个贱民想见您，您想见吗？”

卫明歌在门槛在看着，寒成蹊轻轻摇了摇头，“不见，我乏了，让他走吧，给他点儿赏钱。还有，我说过多少次，在外面要注意你的行为。”

卫明歌吃惊，寒成蹊真的变了，她的儿子直呼她贱民也无不对，终究是繁华乱了她的眼，她也终究是陷进了这钱奢华的假象里了。

陆临渊松了手，“好吧，那母妃，我想要个人好不好。”

这一回，他规矩多了，眼里有了些局促。

寒成蹊敲木鱼的手一停，“哦~，渊儿，这还是你第一次向我要人呢。”

卫明歌被这一声哦惊了一声鸡皮疙瘩，寒成蹊也能说出这么媚骨酥软的话？

“成蹊—”，一时卫明歌不知该说什么，嘴里似乎只能寡淡的喊出两个字，成蹊……

“放肆，竟敢直呼本妃的名字……”抬眉一眼，“卫……明歌？”

她不是去了南缇吗？怎么敢私自回来。

“是我，澄洲王妃！”

这一句，自然是回敬她的本妃。

陆临渊一听，这话不对呀。“母妃，原来你们认识啊，早说嘛！”

不过母妃怎么会认识这个穿着这么素雅的呀，而且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不合常理。

“不认识！”

“算吧！”

两个人的话，不一样的回答。

寒成蹊背对着她，对着陆临渊呵斥，“随随便便什么人，你也让她来见我，还不撵出去！”

她不能再和卫明歌接触，那个人说了，只要她帮了卫明歌，直接关系的是她的至亲。

她不想，所以不能。

卫明歌抬脚的动作停了，本就瘦的身体更显笔直。

一切都是那么始料不及，她还没有做好准备，岁月这种东西已经悄悄的让周围的人都变了，只有她……

“对，我们不认识，只是早就听闻澄洲王妃贤良淑德，想见一见真容罢了……打扰了。”

卫明歌悄悄的闭上门，顺带闭了眼，理了理情绪，笑着和守门的打了招呼，便离开了。

陆临渊牵了牵寒成蹊的衣角，“母妃，你真的不认识那人吗？我觉得她看起来好可怜。”

寒成蹊看着远方，声音似乎由远及近，“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