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她的舞艺只是在臣弟面前尚可，在陛下面前，怕是没有那么美了。”陆且徐谦逊的解释，“比之宫里的各位娘娘，她的舞艺怕是拿不上台面。”

陆复明没说话，有条不紊的淡淡抿了抿嘴。

说起来，这舞艺胜过天人，这话可是陆且徐说的，怎么现在确是不愿意让人一见了呢？

这越是拒绝，却越是能激起人们的兴趣；就像有的时候，所谓的解释，在别人看来不过是掩饰。

杨太尉年纪大，也是炼了一双好眼，这是睿帝生气的前兆啊。

“三……王爷，您的欣赏水平也是极高的，要不您看这……”杨太尉想调和这气氛，毕竟这气氛太冷，他们也不好受啊！

陆且徐身子晃了晃，止不住的干咳，一副柔弱之相，轮廓分明的脸都看不清了。。

陆复明心里翻起一起烦闷，许是无由的，又或者是不想……

忽然，瞥见人群中的一抹绿，她来了。

也对，她该来，他回来了，她自然也会回来了。

陆且徐一拱手，安静的大殿上，他的声音就像幽谷传声，似从远方传来，悦耳清爽，“若是如此，便让她献丑了吧。”

微微退后，让了大片空旷地给她。

脱离了他的笼罩，红衣女子显得有些无措，小步的往后退了些，脸色有些发白。

陆且徐冲她笑笑，眼里尽是暖意，似乎冲淡了些沉闷的气氛。

红衣女子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锦衣华贵的人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拨了拨耳边的垂发。

她来自远方，看她舞蹈的人都是些粗犷不羁的汉子，舞蹈对他们开始可有可无，在这里似乎被善意的款待了。

她有些兴奋，本就细小的身体竟做出了不少高难度的动作，惹得边上的一应男子女子那叫一个眼红。

柔韧的腰身，曼妙的舞艺，哪一样不是让在座的人惊叹。她的舞不在精，在于融合于自然的姿态，总而言之就是一种舒服的享受。

一曲落幕，稀稀落落的掌声起，渐渐是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衰。

陆复明没有说话，其余的人自然也是只能干瞪着眼儿。

陆复明可没有忘记刚才看见的那人，随即状若无意般再看了她一眼，“游大人，你觉得这舞怎么样？”

声音是带着冷峻和讥讽的腔调，让人从心里不喜欢。

卫明歌是曾经进过春娇阁，那里的女子或娇艳、或妩媚，倒是极少见这么淳朴而自然的舞艺，当即回道，“姑娘舞姿算得上上乘，不过臣不懂舞，只知道好看，怕是不能形容出十分之一的美。”

陆复明磨了磨桌边，是光滑的，再抬头，“你觉得她和明贵妃的舞艺，谁更上一层？”

这话问得卫明歌不知道该怎么接了，这不是明显的得罪人吗？再说了，明贵妃的舞艺是从她一年前被睿帝看上，再加上人云亦云，也就传成了瑞国第一舞娘子的美号。

光是这两相比较，卫明歌就要好好斟酌语言，得罪人的事要少干。

那位封号为明贵妃的女人，涂着丹青的手细心的为陆复明剥了一颗葡萄，眼里的热切之意简直不要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