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辛把陆笃行推出了门，“你先回去，我在这儿照顾她，别担心。”

“你的手……”

“没事，你先回去。”

陆笃行走了。

何辛回到客厅，何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造的什么孽啊？给自己生了这么大的一个仇人！早知道这样，他一出生我就该掐死他。”

“他就是来找我讨债的。”何兰又是砸东西又是哭的，“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何辛听的额角一跳一跳的，打开冰箱给她拿了瓶水。

何兰闹了一晚上，也是口干舌燥的，拿过来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他走了，听不到了，你也不用再闹了。”

何兰一听陆笃行走了，急忙就要追出去。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他是你儿子，不是你欠你的。”何辛拉住她。

何兰漂亮的双眼没有半点焦距，“他凭什么走？凭什么走？我是他妈，他想扔下我是不是？”

何辛心疼的把她散落下来的碎发别在耳后，“没有人会扔下你，你喝多了，睡一觉吧，睡起来什么事就都没了。”

“都没了？”何兰靠在何辛怀里，“没了？”

“嗯。”何辛轻轻拍着她后背，“睡吧。”

何兰低声啜泣了起来，比起刚刚的歇斯底里，这会的低声的啜反而更让人觉得无助、心疼。

何兰迷迷糊糊的睡着之后，何辛想把她抱上楼，怎奈一只手根本用不上力，只能把她拖到沙发上，找了毛毯给她盖上。

客厅已经是一片狼藉，何辛也没动手收拾，打算明天找阿姨过来清理。

何辛环顾了一下这座别墅，除了大，其余值钱的东西一件都没有，他记得墙上有几幅世界名画，现在都已经不知所踪了，更别提老古董唱片机和胶片之类的了……

何辛看着沙发上的何兰叹了口气，她这些年全是吃老本，建筑上的灵气早已消耗殆尽，又要养她那源源不断的男朋友，又要养自己，估计早就掏空了。

第二天一早，何辛叫了阿姨过来打扫，又叮嘱阿姨等何兰醒来记得给她吃药。

阿姨应了，何辛才从别墅出来。

要是等何兰醒来，他就不好走了，倒时候又不知道要怎么闹。

何辛回到家刚好早上八点，一开门就看到季图南横七竖八的睡在沙发上。

腿太长，导致他怎么睡都不舒服，本来就是迷迷糊糊的，一听到开门声立马清醒过来了。

“你回来了？”

何辛微微惊讶，“你在这儿睡了一晚上啊？怎么不进房间。”

季图南打了个呵欠，“没事，看电影呢。”

何辛看了一眼投影仪，“进房间睡吧。”

“不了。”季图南看到他回来也就放心了，“早上有课，马上就走。”

“好吧。”何辛脱了外套，往房间走，“我昨晚一晚上没睡，我先去补个觉。”

“洗个澡吧。”季图南跟在他身后，“我给你熬个粥，吃了在睡。”

“好。”

季图南进厨房熬了个瘦肉粥，又下楼去买了包子。

回来的时候何辛还没从浴室出来。

季图南过去敲了敲门，“在洗皮就要掉了，出来吧。”

何辛：“……你以为我是你啊，洗澡就五分钟？”

话虽这么说，但还是拿过毛巾擦了擦，穿了套深蓝色的睡袍走了出来。

“包子什么馅的？”

季图南回头的时候愣了一下，何辛本来就白，深蓝色的睡袍更衬的他皮肤细腻，头发上没擦干的水珠‘吧嗒’一声落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到锁骨处，何辛拿毛巾擦了，过来坐在饭桌上，等待投喂。

“你看什么？”何辛在季图南面前抬手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