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才好。
白易言发现自己的这些想法后,又自嘲地笑了笑。
让她知难而退也好。
最好,以后都离他这样的人远远的。
看到白易言在楼下,沈年吓了一跳。
见了面该说什么?
距离自己流氓行为才不到两个小时,现在又出现,会不会就把自己的流氓头衔戴定了?
要不悄悄回去?
沈年放缓了呼吸,刚把脚收回去,就对上了白易言的目光。
……
这下没法躲了。
沈年吸了口气,上前:“白老师,还没睡吗?”
“嗯。”白易言点点头,示意她坐下。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夜已深,客人也都陆陆续续回去睡了,只留下几个人醉倒在桌前,呻吟嘟囔着。
大堂里灯已经关了大半,剩下几盏零零散散的壁灯发着幽暗昏黄的光。
老板娘坐在吧台后面,也哈欠连天,看着桌前默不作声的两人无语。
现在这小情侣,真是……
沈年坐在桌子前,看着对面的白易言,眼眶开始泛酸。
低下头,借着撩头发的间隙蹭了蹭眼角。
到今天,她忽然发现,自己坐在这里,竟然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
这两个多月来,她一直都在闭着眼追着他跑,义无反顾。
而他一直都不冷不淡的,保持着最基本的礼仪。
她心中的火苗在他给过她一点甜头之后,燃烧的更加猛烈。
而他的拒绝让她一直刻意忽略,压在心底。
就像是一个漏洞,一直都在刻意掩藏,但漏洞就是漏洞,它一直都存在,不知道何时才会承受不住,坍塌一片。
而今晚,单独面对他,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忽然悲哀的发现,她对他的了解或许都没有苏菲对他的多,自己对他的喜欢也不过是自己当初的见色起意。
她有什么资格来让他喜欢呢。
沈年用力吸了吸鼻子,站起来:“白老师,我去睡了。”
听到她有哭腔,白易言有些头疼。
他抬起头,看着站在对面低着头的沈年,内心一片柔软。
“哭了?”
他伸手扳开沈年用力攥着裙角的手指。
沈年看着正捏着她手的白易言,有些懵。
白易言低着头,看着她的手指,上面因为用力微微泛白,手心里也被被掐出了一个个小小的月牙。
“我从小都在国外接管公司,所以对女孩子的一些事或许不太了解。”白易言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女孩因为哭过,眼睛湿漉漉的,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发光。
白易言咳了咳,声音有些沙哑:“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难过,那么对不起。”
沈年眨了眨眼,没从这急转的情况里反应过来,动了动手指准备擦眼泪,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被白易言稳稳地握着。
他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整个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手上所有的神经都好像敏锐了起来。
他的手很热,热得她的脸也开始烫了起来。
之前的不快、难过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