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启恩把路可可放在了沙发上,一言不发的便进了浴室,路可可躺在沙发上,明明刚才很累,此刻却毫无睡意,路可可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心底应该充满着劫后余生的欣喜和庆幸,可脑海里更多的是他的关心和体贴,这样的方启恩即使一言不发,依然帅气,俊朗,依然让她心底不由的升起涟漪。
或许在这样空寂的房间里,耳畔伴随着浴室里传来的淋浴声,脑子异常很清醒,清醒的知道她和方启恩之间纵横着一条无法跨越的江河,即使今晚的他有一点点不同,而她心底暗淡的爱死灰复燃了一点,可这一点却宛如一颗石子,投入深不见底的大海里,只不过会激起一点波浪,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蓦然,开门声拉回她复杂的心绪,她连忙侧身,背对着方启恩,假装闭上眼睛睡着了。
方启恩穿着白色的浴袍走了出来,望了望女人的背影一眼,关上灯光,上了床背对着路可可。
方启恩双眼睁着,脑海里又晃过她蹲在角落里柔弱无助的样子,那与平时的路可可截然不同,她骨子里不肯轻易妥协,有些倔强,可在他看来却是城府之深,可现在回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那一刻他忘记了她是谁,他只知道她那副样子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疼,而他要做的便是带她离开,可她是路可可,让他极其憎恨的人,而不是其他任何女人。
方启恩犯难了,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他的心疼来自何处,终于找到一个牵强的理由,不管那个人是谁,他身为方氏集团的总裁,有义务去安抚身在危险之中的她,若是她在电梯里出了事故,一定会被记者大肆报道,这对集团的发展极为不利,也会惹得员工人心惶惶,无心工作。
突然,寂静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呻吟。渐渐入睡的路可可被一波盖过一波的痛意而醒来,她的鼻尖,额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路可可抚摸着肚子,她知道自己胃病犯了,可能也的确饿了,妈妈重病卧床的那两年,她忙着四处去做兼职,还不能落下功课,有时候没有时间吃饭,便随便打发了而有了轻微的胃病。
今天的午饭也是随便打发了,晚上身体工作到那么晚,还没有吃晚饭,便发生了那一场至今回想起来都让她觉得惊心动魄的意外。
好不容易快要睡着的方启恩被这一声吵醒了,他不由烦躁,怒斥着:“路可可,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本来疼痛在身的路可可觉得有些委屈,声音微弱:“我”一波痛意袭来,让她无力说话。
路可可的话没了下文,方启恩愤怒的转过身来“路可可,你”借着窗外清冷的光辉,他发现了路可可的异常,路可可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接着又传来她的声音,似乎在压抑着而显得沙哑:“方启恩,我痛。”
方启恩思索了几秒,翻身下床,拧开了灯光,他走到路可可面前,清楚的看见路可可小脸上陷入疼痛的样子,他语气依然恶劣:“路可可,你怎么了?别在耍什么花招,让家里人误会我欺负你。”
路可可丝毫没有力气和他对抗,声音微弱中带着一抹请求:“我胃痛,能不能帮我下一碗面。”路可可的眼睛被汗水模糊,甚至看不清逆着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