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词程梓鸢是知道的。海洋里的鲸离开世界之后，它们的身体会沉没到海底，成为鱼群和别的生物的养料。最后当身上的有机物都被消耗掉，剩下的骨架就会成为一个小小的生态系统。这个生态系统就被称为鲸落。

有一种自然与悲壮的气息。有生生不息的轮回含义，又和曰本人喜欢的执哀文化有类似的感觉。

但是没有谁会起这个名字的吧？先不说寓意方面，真的有姓鲸的人吗？没有吧。

非要说的话，感觉更像是个网名。

程梓鸢忽然注意到站在角落里的肖奈何。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奇异，有百分之三十的庆幸，百分之四十的后怕，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担忧。

别为为什么加起来超过百分之百了，问就是作者掉河里脑子进水了。

这是什么奇妙的表情？

毫无疑问，肖奈何显然是认识鲸落的。但是认识有很多种，夫妻之间也是一种认识，仇人之间也是一种认识。

当然如果你非得说这两种没什么不同......真可怜啊。你好不容易。

从表情来看，肖奈何对鲸落的认识显然是一种......不太好的认识。

“哦对了，”鲸落就好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肖奈何是我们的经理吧？我是肖奈何的表姐。嗯，就是这样。”

一瞬间，肖奈何脸上百分之三十的庆幸百分之四十的后怕百分之五十的担忧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百分之一万三的被支配的恐惧。

“你为什么非要提一下......”他小声吐槽。这种事情完全没必要特意说一下。在他看来鲸落完全是故意的。

袁芮琀也看到了肖奈何的表情，不失温柔地笑了一下，然后把发言权接过来。

“那么大家都认识新同伴了吧？一会儿你们可以自己找小鲸姐自我介绍。我们现在来说第二件事。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想办法买到了一辆新的战车。昨天的友谊赛暴露出了战车的许多不足，为了不耽误大家训练，我们拜托机械社连夜完成了改装。现在每辆车只需要两名乘员。相对应地，昨天的车组也要重新安排。根据昨天大家的表现，我们决定给大家安排这样的车组：

第一车组，驾驶新购买的M2战车。车长是程梓鸢，炮手田雨欣，驾驶员马亦涵。通讯员是小鲸姐。”

“啊，原来我的队友就是你们啊。”鲸落朝程梓鸢她们点点头，走到她们身边去。

“第二车组驾驶的是安装两支机枪的改装车，”袁芮琀继续宣布，“驾驶员是司净石，车长和炮手由唐诗逸担任。”

“哼哼，现在我是车长了！”唐诗逸小声对司净石说。这句话不无示威的意思在里面，像是孔雀展示自己的羽毛。

“恭喜恭喜，”司净石一点也不诚恳地说，“不过我还是在驾驶室里，你依然在后面。”

小样。我干不掉敌人，还干不掉你吗？

顿时，唐诗逸抑制不住的笑容被抑制住了，然后凝固，再慢慢变化。渐渐地和肖奈何的表情有些相似。

“第三车组是和第二车组一样的战车，也就是原来的一号车。驾驶员是我，然后车长和炮手是林茜同学。”说罢又对着林茜：“以后就要一起努力了噢！”

“啊......好的会长！”

林茜一边答应着，一面用担忧、同情和怜悯的表情看着唐诗逸。

“那么接下来只有最后一台车了，驾驶员是周颖，炮手兼车长由秦岭担任。”

“诶，我吗？”秦岭有点意外。“要不还是让颖姐.....呃，周颖学姐来担任吧？”

“不。数据分析表明应该你来。”周颖拒绝了。

“加油呀，自信一点嘛。”袁芮琀笑着握住右拳，放在脑袋旁边做了个打气的姿势。

那个笑容有一种独一无二的鼓舞力。虽然是对着秦岭做的，但程梓鸢还是感觉有被激励到。

“那么......接下来大家按照新的分组去自己的战车上。因为我也要参加练习，所以没办法主持训练。那么.....就由肖奈何来主持了。大家要注意通讯系统的消息哦！”

“真是的，本来以为当个经理就可以划水，结果我成了最累的一个......”肖奈何一边抱怨着，一边戴上耳麦。

“全体就位。”

程梓鸢一边钻进炮塔，一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不是说找不到女生才不得不让自己女装参加的咩？

然而袁芮琀今天在一小时之内就找到了鲸落加入。

程梓鸢忽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惊天骗局。

袁芮琀......到底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