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金銮殿上,,定国公府的大小姐大办生辰之事像一阵风一样传入了永安帝慕容里的耳中。
早朝快结束的时候,永安帝忽然道:“老九,朕记得你也二十了,先皇后的侄女今年十三了,你们的亲事也该办了,否则朕这个皇兄百年后可就愧对先帝了。”
永安帝的这番话说得恳切,可在座的大臣那个不是心中肚明的,若真是觉得愧疚又怎会指一个痴傻女与摄政王呢。他无非在提防着摄政王罢。若他日摄政王真有心登上那九五之尊,而痴傻闻名的女子怎堪为一国之后,那这一个嫡妻只会让摄政王为世人诟病。
闻言,摄政王慕容景看不出一丝的情感,只风清云淡地道:“这等小事,皇兄做主便是。”
其实,慕容景虽说得随意,可言语上却稳稳压过了慕容里,但凭你是皇帝又如何,小事你做主便是,大事可论不到你做主。
慕容里望着这个比他小了十七岁的幺弟,恨意从眼中一闪而过,紧紧攥着在龙袍袖子里的拳头,继而维持着笑意道:“朕前朝政务繁忙,而中宫一直无后,没有皇后的提点,朕确实一时疏忽了老九的亲事,不该。”
慕容里一两拨千斤,就把摄政王口中的小事当成了后宫的事,而不是前朝的事。
慕容景闻言,双眸中的漩涡淡淡流淌着:“既然是因为中宫无后才导致怠慢了本王的亲事,那皇兄立个皇后便是。”
诸大臣闻言,脸上皆闪过了各种各样的神态。然后,户部侍郎第一个上前拥护摄政王提议的,道:“国不可一日无后,先皇后已故去两年,臣也奏请皇上立后。”
这户部侍郎虽然只是个三品官员,可他是摄政王的拥护者啊,一时间,朝堂上,超过一半的大臣上奏请求皇帝立后。
永安帝望着朝堂下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慕容景,恨得是牙痒痒的,他不过提了一句他的婚事,他就要来安排皇后的人选不成。
只是,永安帝冷眼地看着朝堂下神情激昂的群臣,原来,他早不知在何时就有了这么多的拥护者了。于是,永安帝慕容里换上一副沉重的嘴脸道:“立后不是小事,待朕有了考量后再议。”
“确实,立后大事要紧,皇兄可不能耽搁了,还有,本王娶妻这件小事就不扰皇兄了,让钦天监择个好日子成亲便是。只是,本王也希望皇兄别让本王等太久。”慕容景素来在永安帝面前向来自称本王,可朝堂中却不知从何时起,再也无人敢驳。
永安帝听着慕容景语气中浓浓的挑衅,忽地大笑,道:“孤当然不会让老九等太久。”
永安帝知道,立皇后一事是势在必行了,只是他此刻更担忧的不是皇后会落在谁的身上,他担忧的是北方的那个北越王。
北越王是当年投降的蛮夷部落首领文霄之子——文尘熙。
说起这个文尘熙倒是个英才,这几年来不仅为永安帝守住了北方,还把北方的势力扩张了一倍不止。若不是有他的拥戴,永安帝怕是不能与慕容景抗衡了。
慕容景从下朝回府后,便一直呆在书房中,今日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大办生辰引起永安帝的注意,她就这么急着嫁过来恶心他吗?那他便让她如愿。
慕容景此刻的噙着笑,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
申时,慕容景修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到了定国公府。
申时三刻,定国公府的后院可是热闹非凡,沈盈与边缘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来国公府的贵夫人与贵女可不少,虽然有些是来看痴傻女边缘的笑话,可也有些是真心来贺喜国公府的。
边缘办生辰是后院的事,边奉下朝后也不曾露脸,直至他手中有一封来自摄政王府的书信,他便把自己关在了书房中。
话说边缘协助沈盈送走最后一位贵夫人,回到听雨轩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宽衣,便累瘫在床上了。
她今日终于见识到了古代侯府的宴席了,处处讲究规制,可又不能越了规矩,又不能寒酸了,一场宴席下来就让她这介现代的平民累得连亲妈也不认识了。
还有那如水般的美人,花枝招展的,一会张夫人,一会李小姐的,她都看花眼了。可真正让边缘记住的,便只有安宁侯老夫人与御史大夫之女张泉泉了。
安宁侯老夫人,她那未来夫君的姨母,已故太上皇后的亲妹妹,应该便是玲珑嘴里帮摄政王相看她的人了。
只是,貌似今日安宁侯老夫人对她还是满意了。可是,她都决定按玲珑的蠢计划逃跑了,她没必要刻意讨好安宁侯老夫人的,只是人嘛,看对眼了也没办法。
至于张泉泉,一个仰慕摄政王的女子,能让边缘记住她倒不是因为她长得多美,而是因为她把对摄政王的仰慕化成了怒气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当场真像想管什么三公九卿之女,直接怒怼回去。可终究看在原主母亲沈盈的份上给忍了回去。因此,边缘也记住了张泉泉这号人物,除了慕容景之外的头号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