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后院浸淫的沈嬷嬷却以为边缘有收她之意,便顺杠子爬,道:“如此说来,婆子也算有缘能与王妃攀上了些许关系,婆子以后指定为王妃好好办事。”
后面跟着的一众丫鬟不由的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心里暗骂道:王妃都不知道是个好的还是个孬的,这么点耐性,难怪一直给李嬷嬷压着。
“沈嬷嬷,带路。”边缘此刻给沉沉的头帕子压了一整天,倒没心思管这沈嬷嬷是何心思了。
终于,边缘也忘了走了几进几出,她们一行人在沈嬷嬷的带领下来到了揽月阁。
边缘头上隔这头帕子,倒是看不清这揽月阁的情形,可紧跟边缘后头的张麼麽看到揽月阁时,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这,确实是一个阁子,还是一个小阁子,甚至连国公府的听雨轩都比不上,这是个王妃该住的地方吗?
沈嬷嬷看到眼前惨败的揽月阁,也不由的露过了一丝尴尬,她们也不曾想新进的王妃会被王爷安排到这揽月阁来的。
揽月阁是离清晖楼最远的地,王爷又不常来,所以下人们忙碌起来常忘了打理这个小阁子。反倒是新建好的摘星楼,下人们打理的时候可是精精细细的。
前几日,定国公府过礼送大床过来,后院的奴才们可是把王妃的喜床都安置在了摘星楼。这不,王爷发话后,一众奴才灰溜溜地从摘星楼把喜床搬过来,还惹了一身骚,估计往后这后院的奴才们即使不敢给王妃眼色,可也不会对这位新进的王妃有什么好脸色了。
“王妃。”张麼麽唤了声。
“麼麽,有何事?”边缘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麼麽这唤的是她。
“这揽月阁实在是小了些,单说这院子,就摆不下王妃陪嫁过来的嫁妆了。”要知道,边国公为了边缘在王府的日子好过些,给边缘准备嫁妆可是十里红妆,这揽月阁,装嫁妆都确实小了些。
“那就劳烦沈嬷嬷去给王爷禀一声,就说是我讨了揽月阁隔壁的院子做了库房。”边缘是正妃,她的嫁妆倒不担心让别人管了去。
她担心的是人住的地让嫁妆占了去,谁叫她与自己的夫君不对路呢,只能让她自己的丫鬟婆子们也受些气了,在这小阁子里挤挤了。不过幸好她还有国公府在后头撑着,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
是。”沈婆子闻言便退了下去。
喜娘见状,劈劈啪啪地给边缘道了一通吉利话,然后赶紧溜人了,既然是不受宠了,连喜娘也知道不需要恭维了,只是碍于她定国公大小姐的身份,不至于做到太绝而已。
喜娘退下后,边缘便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帕子。张麼麽与郑麼麽见状,叫了声“小姐”后又噤声了。这种光景,估摸着王爷也是不会过来了,总不能让小姐一直戴着头帕巴巴地等着王爷来揭。
边缘可没两个麼麽想得那么多,她一路只想着完成这个婚礼,不能让定国公府在人前出丑就行。这下,人都走了,她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边缘看了一眼那一众花枝招展的丫鬟,对她们摇了摇手,道:“都散了吧,本王妃这里的阁子小,人手方面就不用再按规制来了,愿意的就留下两个,给我当粗使丫头得了。”
闻言,果然一众丫鬟惊得花容失色,皆连忙退下了。一众丫鬟走后,那空荡荡地面上竟真有两个憨厚的丫鬟矗立着。
“你们为什么不离开。”边缘不由得奇怪地问道。
“奴婢只会做些粗使的活计。”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几个月前,王府新买进了一批人手,一些手脚灵巧又嘴甜的早就给府了的几个侍妾给讨了,她们两个因着活儿慢,人又憨,所以没有主子要她们,只能做些粗使的伙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