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走过清晖楼的院子,到主院门口的时候,驻足了。
偌大的房间里,灯火在夜风下摇曳,而那个男人一袭玄衣背对着她,修长的身影被烛光拉得老长老长,忽如其来的冷意让边缘从心底打了个冷颤,这人的气场真的强大到让人无法忽视。
“王爷。”
边缘唤了声,可背对着她的慕容景并没有回身,仿若她不存在一般。
“王爷,这是王妃的印信。”
边缘跪了下来,双手奉上了那个七尾金凤的紫檀木匣子。
“还请王爷不要迁怒揽月阁的其他人。”
边缘说着,便跪了下来,实实在在在地给慕容景磕了个头。
“我会依王爷的谕旨,至死不再踏出揽月阁”
见他背对着她,毫无理睬之意。边缘把手中的匣子放下,然后站直了身子,就这样豪情万丈地走了出去。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本王说的。”在边缘快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慕容景的声音冷冷地在边缘的背后响起。
“没了。”边缘说完便大步迈出了清晖楼。
边缘迈出清晖楼后,慕容景把手中的《神明公案》狠狠地丢了出去。
那个女人当初逃婚给他抓个正着的时候,她那愤然的小模样竟然历历在目,她说:“爹爹,女儿这膝盖可跪天、跪地、跪父母,可就是不会跪他。”
可如今,她为了几个贱婢就向他下跪了,却不为自己辩驳一句,她就这般不信任自己?
还有那个女人她夜闯清晖楼,还把管家的印信给丢回来了,连跟他解释都没一句,她就这般不信任他?
思及此,慕容景顿时觉得一股子的气在胸口,让他憋得难受。许久,他才觉得魔怔了,竟为了个他一直厌恶的女人而思量了这么多。
轻烟阁,她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只见她那一双青葱白玉般的手,轻持独山玉茶壶,神闲气定地煮着茶,仿佛她在做一件研究,而不是在泡一壶茶。
“小姐,王爷让她进了清晖楼。”橙儿在轻烟的耳旁低语了一番。
轻烟闻言,那煮茶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对橙儿道:“收下去吧。”
橙儿闻言,乖巧地收了了茶具,她自小便跟在小姐的身边,虽然小姐喜怒不形于色,可她却知道小姐哪些动作代表着生气,哪些代表着高兴。
小姐泡得一手好茶,摄政王便特地为小姐寻来这玉山茶具,小姐只要心情好的时候便会拿它出来泡茶,而让小姐能中途断了这泡茶的雅致之事,她还仅见过两回。
一回便是初次听说王爷要纳夜莺为侧妃的时候,再有一回便是现在了。
“橙儿,你说爷为何还让那般狠毒的女人踏入他的清晖楼。”轻烟对着正在收拾的橙儿问道。
“小姐,王爷的心思奴婢实在是猜不透,许是王爷心中有什么盘算是小姐不知的。”
“橙儿,王爷是何等傲娇之人,他若真想做的事,谁能改变。你说那女人都行厌胜之术给抓个正着了,王爷反而让李氏那个蠢货噤声,这心思......”
“小姐,可是橙儿也听说王爷下了令让王妃至老死不能出揽月阁了,这不跟废了王妃一般吗?这种人不再值得小姐出手了,若被王爷发现,估计小姐也讨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