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拒绝入住清晖阁的消息,犹如在王府后院投了一颗炸弹,让其余四个院子都爆炸了起来。
其中最难以接受此消息的当属叶轻烟了,这个消息仿若当头给了她一个闷雷,轰得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为什么,为什么.....”叶轻烟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不甘地说道。
要知道她还是暗阁尊主的时候是有机会进入清晖楼的,可自从她成为王府后院的人后,主子也便再也不许她踏入王府一步了。
她唯有的一次不甘,硬闯了清晖阁,虽然王爷当时只淡淡地说了“下不为例”四个字,可她知道,若有下次,王爷便会毫不留情废了她的,也正是如此,她方更清楚这消息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其他阁子的侍妾就更无缘得入清晖楼了,所以,这一消息的传来,这就足够让整个后院震惊得无以复加了。
夜幕渐下,这一夜,注定有人无眠,有人好梦;有人要离开,有人要回来。
第二日寅时末,边缘才不甘心地从自己的窝里爬起来,而张嬷嬷早为她掌上了灯。自从上次揽月阁出事后,张嬷嬷不仅要贴身伺候边缘,还大事小事一把抓。
卯时初,外面的天儿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边缘洗漱完毕后,她挑选了一套杏黄色的衣裙,让着张嬷嬷为她着上,然后自顾坐在梳妆台前,迅速地编了一个鱼骨辫。这鱼骨辫是绿衣离开后,她唯一学会辫的发型了。
边缘出门时,薯片与果冻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这也是张嬷嬷的意思,从揽月阁到清晖楼的距离可不近啊,王妃起个一大早,身边岂能没人。
其实更重要的是因为薯片与果冻高大些,张嬷嬷心里觉得安稳些。
边缘出门时已经过了卯时一刻,紧赶慢赶的,终于准时到达清晖楼了,可却被告知王爷还未起床,边缘被陌尘拦在了门外,只能淋这朝露干等着。
终于,天边翻起了鱼肚白,整个王府也随着日出而变得清晰起来,可边缘却还在清晖楼外面候着。
待慕容景走出厅堂时,便透过院子,远远看见一抹杏黄色的倩影,在朝露中伫立着,宛若下凡的九天玄女。
“是何时辰了。”慕容景对着陌白问道。
“主子,已经快辰时了。”
“她是何时到的。”陌白顺着慕容景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一抹倩影,婉婉动人。
“王妃是卯时三刻到的。”
“为何不禀告我。”慕容景此刻的语气有些冷,就如这二月天里的寒露般。
“主子三更天方歇下,属下不敢扰了主子。”
“下不为例。”
“是。”陌白恭敬地道,要知道慕容景的下不为例绝对是下不为例。
“王妃,请。”
像黑脸神一样伫立在清晖楼院子大门前的陌尘终于对边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可薯片与果冻却没那么幸运,被撂在了外头。
“哈啾.....”边缘一踏入了清晖楼的大门时候,便忍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耳力极好的慕容景皱了下眉头,对陌白说,“去弄碗姜汤来。”
“是,主子。”陌白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主子给他的任务是为一个小女子端汤水,这说出去,让他这黑河的头领还怎么混啊。
边缘与匆匆而行的陌白擦身而过时,莫名其妙就感受到了陌白一个非常不喜的目光,她只能摇摇头苦笑道,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貌似该不开心的是候了半个时辰的她吧?
“给爷请早安......”边缘话音未落,就又“哈啾”“哈啾”连打了两个喷嚏。
“既然见不到本王,为何还要在那傻等?”
慕容景有些好笑地看着边缘的请安方式,有这么直接了当的吗?连句好话都没有,就直接一句“给爷请早安”便了事了。
“你没听说过吗?言而无信而不立,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儿便要做到。”
慕容景看着边缘一副理所当然的小样子,竟有些看痴了,她不是该娇滴滴地哭诉一下自己的委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