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边缘领着粉果,心情愉悦地回揽月阁了。
她发现她这个王妃,在这摄政王府,只要抱紧慕容景这条大腿就得了,保准待遇蹭蹭地往上涨啊。
只见,边缘回阁子不久,膳房便把午膳如流水般抬了上来,竟有十八道之多,道道精致无比。
边缘看着已经摆不下菜肴的八仙桌,不由得问了一句:“今儿的菜怎么这么多啊。”
“回王妃,奴才们只是按规制来给王妃上菜。”一丫鬟恭敬地说完,便退了下去。
边缘闻言,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敢情她以前不是王妃?以前的规制与现在的就不一般了?
这时,粉果的香椿肉丝也炒好了,她一进门,看着那满桌子的精致菜肴,不由得啊大了嘴巴,这香椿野菜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在门口傻站什么啊。”边缘对上粉果说道。
“王妃,不知道这香椿,你还要吃吗?”
“为何不吃啊?快放下!”“对了,再添上四双碗筷,然后把张嬷嬷,薯片,还有果冻唤过来。”
不一会,除了揽月阁的四个粗使丫鬟,其他的人都到齐了。
边缘招呼着她们坐下:“薯片把门关上,其他人都坐下吧。今儿这餐我就借花献佛了,虽然这餐来得迟了些,就当是你们庆祝我重获自由,往后,只要真心待我边缘,我便会拼死相护。”
“主子,这......”张嬷嬷欲言又止。
“嬷嬷,仅次一次,今儿,不分主仆,都坐下。”
边缘感怀地道,她曾经抛下了爱她的妈妈,还有爱她的朋友们。现在,只要她边缘还在,便不会再轻言放弃身边的任何人了。
张嬷嬷看着被薯片紧关上的大门,犹豫了一下,终于是落了座。其他人见状,也纷纷坐了下来。
一开始,四人还是有些不自在,毕竟在这个尊卑分明的大燕,她们是没有什么人权意识的。酒过两巡之后,大家终于慢慢放开了,一片片谈笑声不时从揽月阁出来......
这一顿饭中,边缘几乎是把整盘子的香椿炒肉丝给消灭了。
今日她很开心,她从三十八楼跳下来都没死,还在这里有了一大群关心、爱护她的人,她不是应该感谢老天厚待于她吗?妈妈若是知道,也会觉得安心了吧。
茵阁中,来人向安茵瑛禀了后花园的事后,她直接砸了一个茶杯。
那蠢死的丫头,竟给她惹回了这样的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在王妃面前,她这个侍妾也只能算是个奴才,而如今,奴才的奴才却去冲撞了主子。
多年来,王府的后院都维持着一种相对的平衡,按等级来说,她与叶、吴、安四个都是侍妾,并没有谁压谁一头的说法。
即使叶轻烟受宠些,可王爷从不会在规制面前失了偏颇。
所以她们四个都明白,再怎么私下里闹腾,也要维持着明面上的平衡,这是给王爷看的。因为王爷最是厌恶后院的女人给他找事儿。
但,这一切,在王妃入府后,这个平衡似乎就被打破了。
她一入府,便是正儿八经的主子,高高在上的王妃,稳稳地压了所有府中老人一个头。这叫她,如何能甘心。
可她明面上,还是得把王妃供着、敬着。偏生今日,她的奴才还赤裸裸地得罪了王妃,即使是找来了王爷,她也是占不了半点理。
这不,她匆匆来到揽月阁的时候,却被粗使丫鬟拒在了大门外,说什么王妃在用午膳,让她在大门候着。
她就这样候着,还不时能听到欢声笑语从揽月阁传出来。叫她听得刺耳,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谁叫那个女人是王妃呢?
终于,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揽月阁的大门才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不再是粗使丫鬟,而是粉果。
“粉果姑娘,王妃可是要见我?”安茵瑛急切地问道。
“安侍妾回去罢,主子有话,说你既然诚心来一趟了,那便去花园,把那春花领走便是了,主子也不罚你了。”
说完,粉果也不等安茵瑛答话,便毫不客气地把揽月阁的大门关上。
反正主子下了命令,怎么解气怎么来,她最听主子的话了。
安茵瑛看着再次被狠狠关上的大门,就像被人再次狠狠扇了几巴掌一般。她把一口银牙咬得都要碎了,然后一甩袖子,往园子里去了。
傍晚时分,慕容景用过膳之后,便听闻了安侍妾发卖了一个府中丫鬟的消息。至于这背后真正的始作俑者,便是他那王妃了。
“王爷,听闻今日府中的安侍妾发卖了一个丫鬟......”李怀仁状似无意地给慕容景提道。
慕容景闻言,便皱起了眉头,这李怀仁啥时候变得这么碎嘴了?可他还是清楚李怀仁这人的,不提无用之事,所以,他还是往下听了。
“听说是因为那丫鬟不敬王妃.....”
“哦,不敬王妃?”慕容景终于答了话,那本来皱起的眉头高高挑起。
“奴才今日随王爷出府了,也不甚了解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这一回府,便听到下面碎嘴的人说了这件事,听说是不敬王妃,还把王妃惹哭了......”
“她......哭了?”李怀仁还未说完,慕容景便反问了一句。
他听闻她哭了的时候,竟然会想,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王妃哭得梨花带雨的,那该会让人多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