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记得她在揽月阁晕了之后,便梦回到了家里。她看见妈妈整个人陷入了幻觉,一会抱头大哭,一会痴痴傻傻地笑,一会在地上打滚.....
“妈,你是怎么啦,我是缘缘,缘缘回来了。”边缘跪在了地下,抱着正发疯的妈妈。
“缘缘,你妈昨日做完放疗,整个人都非常不好,至今都吃不进东西了,只要东西吃进去便吐得一干二净.医生说你妈,是因为吃不进东西,过度饥饿而导致陷入了幻觉中。”
“爸.....你说,我妈这么好的一个人,老天为何要这般对她?”边缘说着,紧紧地抱着她的妈妈,那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了便止不住了。
“缘.....缘.....”边父听闻这一番话后,一个大男人,也蹲了在墙角处,抱着头,嚎啕大哭了起来。
这时,边母忽然如同发疯似的,把边缘推倒在地,还手脚并用,对上边缘就是一顿毒打。她一边打着一边说道:“坏人,坏人,还我女儿。”
就在边缘被她妈妈狠狠的一脚踢到脑门上的时候,突然,她被痛醒了。
边缘揉了揉沉痛得很的脑袋,发现这里并不是她的家,而是在大燕皇朝,她在清晖楼的偏殿里。
“王妃,你醒来了。我这就去唤王爷。”说着,春陵便起身往外走,可她还未走门口,便看见慕容景稳健的步伐便踏了进来。
春陵看了看边缘,又看了看王爷,便悄悄地抬起了脚,往外退了出去,还不忘给二人带上门。
“我这是?”边缘记得她昏倒的时候实在揽月阁的,怎么会在这清晖楼醒来。
“你中毒了。”慕容景坐在了床榻边,难得平和地说道。
“很严重吗?”边缘抬起她那苍白的小脸问道。
“嗯。”
“慕容景。”
“说。”
“你这个样子实在是很难得哎,我这是快要死的节奏吗?”边缘此刻只觉整个身体都虚浮都厉害,就连思考都是极苦难的。
“嗯。”慕容景还是淡淡地应了一个字,可却让边缘错愕得咳嗽不止。
“我还真的是要死了。”边缘此刻的语气听不出丝毫的悲喜。
“那倒也不尽是。”
“哦。”这次轮到边缘整暇以待地看着慕容景。
“你所中的毒名为逍遥散,放眼整个大燕,能救你的便只有文尘熙与我,当然,文尘熙几日前便身受重伤,恐怕是救你不得,而我......”
“而你不愿救我,是吧?不过没有关系的,本就是误入这个世界的人,我又岂会怪你,只是你能让我在临死前见上玄空一眼吗?”边缘此刻就这样感受着四肢的无力,仿似整个身体都不是她的一般。
“你这个女人,凭什么就认定本王不会救你。”慕容景此刻不再像前一刻般自称我了,而是本王了。
“就凭你从来就没有尊重过我啊。”边缘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可落在听力异常敏锐的慕容景耳中,便是清晰得不行。
她说他从未尊重过她?他给她王妃的印信,让她管家,让她住进清晖楼,他还千方百计地让人重新刻录了一本《神明公案》送给她。
就连今日,他都不愿擅自给她解毒,而是等她醒来,只想问问她的意愿。可她如今却说,他不尊重她?那好,那他今日怕是要落实了这份不尊重了。
边缘看着头顶都快冒烟的慕容景,有气无力地说道:“慕容景,你跟我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你不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不善吗?你看你头顶都能冒烟了。”
“我不会让你死的。”此刻的慕容景撇过头,不愿看边缘,可他的话,却让她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慕容景,人家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我可否用这百日恩来求你一件事。”
边缘想起了方才梦中的妈妈,她只觉自己的自私,她从三十八楼跳下确实是一了百了,只难为她的妈妈一边与病魔作着斗争,还要一边承受着丧女之痛。
她此刻只想回去,好好陪妈妈渡过余生,她不能对这个世界最爱她的人这么自私。
“所求何事?”
“我想见玄空......”
“玄空?”慕容景打扮起了边缘,她到宝林寺的同一天,灵猫便寿终正寝了。而玄空也不是真的云游去了,而是待在宝林寺中。
这不,玄空把灵猫与无崖大师的舍骨供奉在一起后,便打算云游一段时日。玄空方才经过府中时,是顺道进来与他告别,却被他以边缘中毒为由,强行留在了府中。
“我可以让你马上见到玄空,只是,你可否也把欠本王的一日夫妻还了再说。”
闻言,边缘还不来及高兴,便羞红了一张脸,她方才说用百日恩来求他一件事,而他说还他一日夫妻,那是不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