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妖族是有预谋的,围攻我们足足有十位大妖,这样下去我们六人都会交待这里。”廖光州强行压下了体内狂暴的真元,他真是伤得不轻。
做出合击的十位三阶大妖都在虎视眈眈,都在寻找下一个攻击的契机。
每一尊妖族周边都环绕着墨绿气色的妖气,一团又一团的妖气堆压,将虚空都紧得扭曲。
廖光州九层心神都在运转着银色巨盘法宝,这银光炸开、极速飞行巨盘将方圆十丈之内护得滴水不漏。
他剩下一层心神带着精魂却也飘去了运方,只留精纯本心本念镇守着肉身。
他仿佛回到了波光粼粼的鉴金河上空,与百万修士一起对临那波涛汹涌的大江对旁的妖族大军。
可惜,在那妖王倾天魔爪,无边妖下,一切皆空。
死的人千千死,活的百中无一,他一次又一次的叩问本心,可,为什么活了下来,将那百万惨白枯骨弃之河边。
廖光州还末知晓得,那临别前白皑皑的磷骨山,已经大变了样。
那埋下了数位至亲之人的骨山……有视他如亲子的师尊骨灰……如母如长的师姐的亡魂……机灵古怪的小师弟的精血的骨山。
那留下一切、纠结在一起、问鉴一生、纷串人与物、缠离了大半辈子的浮华掠影之青春的骨山,现在,半年的风霜雨落,通通只化成了半载积聚成黑的骨泥层。
一山精华骸骨,引的让他脱下了二魂五魄,只留一救杀妖族的魂魄合一。
没错,他本该跟师傅师姐师兄一众死在那鉴金河河旁,化为土地的养料。
可笑,廖光州顿时觉他的生无比可笑,他人的死无比的可悲,似乎是命运玩弄于他,让他一无用之人苟活下来。
“无论是君六师尊、晓河师姐那一位活下,都要比我强上十回百回,值上十回百回,可偏偏是苟活下去。”廖光州心中默念,慢慢的想出了一个‘极好’的计策。
一股大悲占据了廖光州的心头,眼神当中带着绝然之色。
“大师兄,你不要强抗着,待会我自爆体内结晶真元,趁着冲击波,你们赶紧逃。”云镜南冷不丁的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竟是要趁死,以求其余五人逃生。
云镜南憋了太久了,受伤太重的他,那种深深的无为感让他苦不欲坐。
鉴金河一战,无力从心头!
观山山大战,无力已入魂!
众妖困六子,无力脱体出!
无力!得憋。
无力!还得憋。
还是无力!还是要憋。
一样不动于色、积了满腔怒火的云镜南近乎要憋疯,此刻终于喊了出来。
“别傻了,这等好事那里能轮到你,大师兄,撤开巨盘,让我上,人族修士爆晶之威足以让这群畜牲围的破开一个大口子。”杨文帛回复了一丝真元,手抗大斧说道。
“或许等一会儿,师尊就会腾出手来救我们。”郑笃还抱有一丝侥幸。
不管怎么说,廖光州都是不听,只是默默的盘坐在法云之上。
“别白废力气了,那星光火虫群仍是一张通灵道符所代,天顶上的庄老儿用了一次就废掉了,一时半会也无法出手相助你们。”
鹰妖叫嚣着,打消着众人的战斗意识,它刚刚得到了妖王的传音,庄心一现在根本腾不出手。
轰
轰轰轰!
几枚妖丹如同流星般的轰击到银盘法宝上,一阵阵如同山裂的轰鸣声响起来。
另一旁几位妖王也是各施手段,或是吐出滚滚的烈焰,或是喷出蓝色的水流……特别是那鹰妖,只见它全身妖气激荡,竟卷了一阵又一阵的黄色怪风,怪风不断泯灭着银盘上的宝光。
六人的性命全凭这件法宝,银盘一旦被破开,观山六子绝对死无全尸。
“那个使银盘法宝的人,绝对是修为精湛的修士,一个人就抵抗了我们十妖这么久,绝对不能留。”
一个个大妖眼中都闪跃着寒光,都认为廖光州不能留,绝对着杀死他。
其至其余五个,实力都是平平,不足为惧。
……
云龙县极高空,布满了无限的白色雾气,仿佛所见之处皆是雪白的泥地,烟泥地里还生出了阵阵的烟白色雾气,飞纷乱扰,好似恰阳三月的柳絮,又白又长,扰的口干舌燥,扰的雾里看花。
呼~仿佛有仙人呼出潮华月息一样,白色雾气如潮水般退去,散为一头头拳头大小的纯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