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透出鱼肚白,隔壁老王在阁楼里养的鸡就开始练嗓子做早操了,天弘厶左右翻滚了两下,猛地从床上坐起,丫的,这几只破鸡他惦记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晚把它们弄死炖了。
外面已经大亮,屋子里没有窗帘,太阳照在天弘厶的身上滚烫滚烫的。天弘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瞥了一眼稍有凌乱的卧室,皱了皱眉,起身收拾。
他的房间一向整洁,只不过昨晚回来的晚些,心里又在想事情,就没有心思理会这些。
他白天的时候通常都是宅在家里的,一来是因为白天人多,不好动作,二来是因为他不喜欢太阳,或许只有背光的地方,才是适合他生存的地方。
铃铃铃……
电话响了。
天弘厶一惊,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电话,况且时间还这么早,会是谁呢?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陌生号码。天弘厶更加的犹豫了,考虑着要不要挂掉电话。
考虑了几秒钟之后,还是决定接起来,万一是找他帮忙的人呢。
按下了接听键之后,他没有说话,对方也没有说话,双方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之后,一个略带沙哑的苍老的声音才从电话的另一端传进天弘厶的耳朵。
“小厶?是你吗?”
天弘厶浑身一怔,多少年没有听过的声音,不是熟悉,而是痛恨。
“你是谁啊?”明知故问。
对方的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说话的时候明显的气息不够用,刚要回答却先咳嗽了好一阵,半晌才缓缓开口说道:“小厶,我是你二叔。”
天弘厶全身上下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拿着电话的手加紧了力道,指节已经泛白。
“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话说你这么多年竟然还活着?老天爷还真是照顾你啊!”天弘厶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眼神中却是他从不曾流露出的狠厉。
这人是他父亲的二弟,父亲一共兄弟三人,老三年纪轻轻的便夭亡了。这人早年也不在家中,一直到爷爷和父亲相继亡故,只剩下他们孤儿寡母,他才出现。
天弘厶清楚的记得,那是个大雨滂沱的晚上,自己在睡梦之中听见了母亲的尖叫声,循声过去时看见这人正在强迫母亲,欲行羞耻之事,母亲不从,无奈之下,只好以死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