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个平淡无奇的日子,我们都是在一起度过。偶尔我和何群吵闹,他会假装生气的把我拉回去,丢给我两个字“学习”。雪娜还是会偶尔花痴徐宸,不过按何群的话来说,是“离男神越近,越容易幻想破灭。”何群还是坚持不懈的追着雪娜,我还是每天跟在徐宸身后,盼着他偶尔的温柔。
有次我考的非常不好,妈妈外出培训不在家。雪娜为了安慰我,晚上拉我去了KTV,“暖阳你就嚎吧,今天我陪你通宵。”我白了她一眼,“我还是五音很全的好不好!”
然后,我们嘶声裂肺的吼了五个小时。
十一点的时候,何群和徐宸就风风火火的推门闯了进来。徐宸推开门看向我的那一刻,我竟然有种背着他偷/情被抓包的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他看着我,眉头紧蹙,黑着脸,我想如果不是何群那个仗义的孩子拉住他,他一定会把我剁成渣渣的。
回家的路格外的长,风格外的刺骨。我和他一前一后的走着,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很奇怪,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话很少,也很少对我笑。
我看着他的背影,笔直高大,而我们的距离,却这么遥远。
他的步子渐渐慢下来,似乎有意等我赶上去。我却偏不,走得比刚才还慢。我在赌,赌他会不会回头和我步伐一致,赌他心里有我。
很意外,他停了下来,回头看我,示意我快点。
我小跑了几步,和他并肩。
这场赌注,我注定不会赢。
我前面坐了一位大神,陈明。每天不听课,也不睡觉,天天在那里研究宇宙和人类是否能永生。他的课桌上摞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资料书,人类史,基因学,宇宙大爆炸......也许伟大的人都有点奇葩吧,他每天都会给我们灌输“永生”的思想,有时候会讲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外星人事件,说些我们只是上帝的玩物,在我们看不到的世界有很多人在注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他说的一板一眼,我们听得一愣一愣的。我曾差点被他绕进去,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了。何群听得最认真,但听完就会立刻表示不屑:“切,小爷我才不信。”
雪娜也是那个凑近听得很认真的人,听完就会摊开书本继续学习,还会大声将何群喊回去“回来学习”......
徐宸从来不信,也从来不听。我看着一本正经写作业的徐宸,问道:“你觉得呢?”这种情况下,他通常都不会理我,或者被我问的不耐烦了,搭理我句:“低头写作业去。”我冲他撇撇嘴,就知道他什么都不感兴趣。
“我不知道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也许到死都不会明白。但我知道我在过我的人生,每一步路都是我自己踏出来的,我清楚自己要怎么生活,这就足够了。”他突然说道,但没有抬头。
“今天晚上多做两套物理卷子,洗洗脑。”说着他递给我两套卷子,嘴角似乎噙着笑。
我痴痴的看着他,心里竟有一股暖流涌过。
我也不想看透这个世界,只要每天可以看到你就好了,徐宸。
后来,陈明在紧张的高三开学后的两个星期,被父母送去了精神病院,据说是有很严重的妄想症,需要治疗。
再后来,毕业五年,听说陈明在住院后的三个月,跳楼自杀了,据说当时他还冲楼下的人喊着:“上帝来接我了。”
后来,已没有了后来。
也许他已经到达了那个我们暂时无法到达的世界,也许那里,真的有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