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下人一早就送来了江午的信。舒怡赶紧打开,顾不得还有旁人。只是这信上内容当头一棒,直接让舒怡慌了。
信中说,除了说明陈国已经封锁了各个关隘和要道,还说了割让土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其他几个郡所有票号和钱庄被人集中挤兑。只收三分之一的,其余怕是废票了。最后信中还写到,临近的桃山突发暴乱,烧杀抢掠,情况是十分不好。
因为翻过桃山便是齐国了,舒怡算算弟妹二人差不多也到了那里了。于是,她赶紧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给江午,令他放下一切,先去桃山。
她实在是内心惶惶不安,赶紧去往东厢的书房,找大哥商量一下。正要踏出门去,仆人又来报,做胭脂水粉的庄家来了三四十号人,门外闹事。
原来,这庄家芙凝姑娘与江铭鸢交好,总来送些新鲜的产品。一来二往,也是江府的一个熟客了。庄家一心想要结姻缘,可是江老爷却迟迟不肯松口。这倒是没有影响到不伤和芙凝两个的感情。两个人郎才女貌,琴瑟和鸣,也是泗水城的一段佳话了。
“你去东厢的书房,请大哥来门前主持公道。”说罢,舒怡就急匆匆地赶往门外。她大约是猜出来什么。江老爷一直没有同意两个人的婚事,是因为泗水城这毕竟是个小地方,不能就这么绊住。而不伤这个人,更加感性,一直沉溺于儿女之情,不肯去往帝都。为了这个,父子俩也没少起冲突。
果然,一出了大门,就听见庄家的壮丁就在高喊,“江家二少爷品行不端,诱拐绑架了无知少女。”舒怡听见这几句话,顿时觉得喉头一甜,拿起手绢一咳,一口血痰吐了出来。粟粟赶紧扶住她,大声呵斥道,“都喊什么喊,事情是什么,我们都不清楚。”
“你们家二少爷一直爱慕我家小姐,不能得偿所愿,现在看见天下乱了,就把小姐给绑了。赶紧交人出来。”一壮汉喊道,很快形成一片快点交人的声海。正当场面更加混乱的时候,还好不谶赶了过来。
“庄叔,府上请。”不谶四下一望就看见了,庄老爷在不远暗处观望,于是走了上前,把人请到府内。
看今日的效果已经达成了,他也不再过多折腾,朝着庄府的人挥挥手。这才安静下来,围观的人也被江府的下人都撵走了。庄老爷于是跟着不谶来到一个更加隐蔽的地方。
“江叔,今日的事,小侄确实不知。”
“今日,就不要跟我套什么近乎,你我两家本来也就没有深交。只是,老夫实在是生气。你弟弟把我二八年华的女儿给拐走了。怎么说也是黄花大姑娘,以后还怎么嫁人?”庄老爷冷笑了几声,一副伤心欲绝,撕心裂肺的样子。
不谶闭上眼睛,隐忍着不要爆发,果然是树倒猕猴散,现在就是要划清界限。
“庄叔,既然令媛清白已经毁了,不如我们家立马下帖,明媒正娶。况且......”不谶在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不必了,江府高门大院,我们庄家是小门小户。若是姑娘回来,我们也不会同你家结什么姻亲,把孩子送入城外小庙,以求有个好名声。哎,我苦命的孩子啊,这辈子是要长伴青灯了。而你们就是凶手.......”说吧,庄老爷老泪纵横,一定要讨个说法。
不谶气急反笑,“我们说来说去,你又如何知道姑娘是被我弟弟拐走的。难道不是少女怀春,你情我愿?你怎么说,莫不是还要我们出钱了结?”
“老夫女儿一丢,便审过贴身的几个丫鬟,她们可都有签字画押。那这些是路人所见,也是都有签字画押的,”说吧,掏出怀中的人言证词,“你弟弟这可是要上公堂的,前途尽毁的,难道我们就不应该要些赔偿?”
“好好,令媛的事我一定会给你满意答复。”
“多久?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庄老爷早就收到了桃山乱象的线报,知道这事的棘手。所以也是想看看不谶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三日,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