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听了玉清的意见,对孙子孙媳下药,可能事情也不会脱轨成现在的状态。
“你当然可以呆在鎏金别墅,其实,我也知道,南城性情喜怒无常,平时,你也很宽容他,但是,千柔,夫妻间的相处模式,是需要自己去融合的,而不是一定要别人推波助澜,南城从五岁起就那个样子了,我希望……”老夫人看向她的目光,清冷中多了份期盼,“你能改变他。”
“嗯嗯嗯。”老夫人的话,楚千荨一个字也不敢违拗,乖巧柔顺,点头如小鸡啄米。
楚千荨告别了老夫人,刚走至门口,玉清追了出来,把她叫住,“少奶奶,稍等。”
“有事?”
楚千荨终于知道了玉清的厉害,不得不对她别眼相看,她哪里还敢把她当佣人看,就算是佣人,也是不知多少等级的,人家可是能搞定费氏掌舵人呢。
就凭这点本事,她就必须得尊敬她。
摘下手腕上的那条金链,塞到玉清手里,“玉姨,以前是我不懂事,还请你原谅,这条手链,是我离家时,我妈妈给我的,我妈妈说,它能佑我平安,现在,我让它佑你平安。”
玉清看着手上的金链子,心中有不知名的东西在涌动,这孩子灵性与心善超乎了她的想象。
她看着眼前这张阔似于某人的脸孔,心里的某个情感角落在慢慢塌陷。
“这是你妈妈给你的,我不能要,心意我领了。”
玉清把链子又塞回到她手里。
轻声嘱咐,“少奶奶,即然嫁进了费家,就是命,所以,你得认命,除了脾气臭一点,其实六少挺好的,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冷若冰霜,私底下,他比谁都知道疼人,哪怕是我们下人,他对我们也是极好的。圆房这件事……不能再拖了,老夫人真等不了了,再拖下去,恐怕会生变。”
玉清压低声音说着,又转过头,警慎瞥了眼身后半掩合的门。
“昨晚那件事,老夫人真的生气了,她虽然喜欢容恩,可是,并不太希望她生下费家的继承人,到是你,老夫人一直寄予你厚望,可别让她……再失望了。”
玉清转过身回房间时,在她耳边像春风一般附了句,“你必须抢在容恩之前生下孩子,不然……”
玉清没再说下去,相信楚千荨懂得她的意思。
玉清进屋去了,千荨站在原地,脸色煞白又怔然。
她必须先生下费南城的孩子,如果容恩先生下,楚家就会万劫不复,而她也只有落得被驱赶的命运。
楚千荨从未想过,这样的命运会落到她的身上。
透过隙开的门缝,躲在衣架后的玉清,看到楚千荨飘然远去那抹影子,才回主卧复命,“老夫人,您的话已传给少奶奶了。”
老夫人转了地方,已坐于一处于缸边,拿了鱼饲料撒向鱼缸,十条不同品种的金鱼,浮上水面,争先恐后抢着吞食。
金鱼抢食的画面,犹如瞬息万变的商场,弱肉强食,早是商界永恒不变的规则。
“玉清,你说容恩的八字为什么就与城儿不合?”
这个问题,玉清没有回答。
纵然是她再怎么八面玲珑,这话也乱说不得。
老夫人叹息了声,放下小鱼缸,慢悠悠向窗边的那个塌塌米走去,“楚千柔也不错,就是性子弱了些,还有,她好像看不上咱们城儿?”
“没有的事,少奶奶只是怕您而已,人家不过才十几岁,第一次离开妈妈,到底是年轻了些。”
“你到是会帮她说话,我二十的时候,都已经帮父亲管理两家公司了。”
“市,谁不说您是奇女子,你不能拿奇女子的人生去与一个黄毛小丫头做比较,没可比性嘛”
玉清最会察言观色,在老夫人身边呆久了,知道哪句该说,哪句话不该说,她出口的话,总是那样恰到好处,老夫人是越来越离不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