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动作粗鲁的将男子抬上车,破旧的马车好似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吱呀乱晃。
周欢越看他越郁闷,拿出巾帕盖在他脸上,顺势踹了一脚,心满意足,缓缓阖上眼,没有注意昏死的男子动了动手指。
不知多久,晃晃悠悠催人睡的马车终于舍得停下,家丁将男子抬下马车送入医馆,立刻离去。
约摸一刻钟后,马车停下,周欢迈进周府,突然停下脚,急忙去摸腰间的玉佩,转身叫住车夫,掀开帘子细细看去,她蹙眉,回想起男子那只紧握的手,她暗暗咬牙,难道被他拿走了?
她转身想回医馆,刘嬷嬷瞥见忙叫住她:“大小姐,你要去哪儿?天寒地冻,快些回去吧。”
四周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周欢只好乖乖回府。
位置偏僻的小院格外清冷,院中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石桌,几个石凳,积雪还未消散,也无人打扫,一个婢女坐在廊下,手里捧着一个汤婆子,酣然入梦。
周欢笑嫣嫣的倚在门边:“姐姐好睡,需不需要替你拿个鹅毛软枕,更舒服些?”
禅月被发卖后,余下的大丫鬟紫菱不耐烦的睁开眼,埋怨周欢打扰她美梦,懒洋洋的说道:“午膳在屋里,小姐趁热吃吧。”
两道清炒的小菜,一碗白饭,不带一点荤腥,不知放了多久,泛着一股子酸味,下人也不见得会吃。
周欢坐在阴冷潮湿的房间,面不改色的拿起碗筷,紫菱探头朝着里屋看了一眼,掩唇嗤笑,这东西也能吃得下。
“小姐不知规矩,顶撞夫人,好在夫人宽容心善,不多计较,日后可得注意些,要知道周府管家的是大夫人!”她哼笑一声,甩着巾帕离开。
入夜,周欢翻身下榻,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只穿了一身薄衣,坐在漆黑长廊下,任由冷风吹走身上的暖意。午膳吃了馊饭,肚子隐约不适,再吹吹冷风,明日怕是起不来了。
此时此刻,紫菱睡的正香……
翌日,周欢提不起一丝力气,任由紫菱将她半拖半拉到老夫人院中。
屋里好似初春,熏得周欢的脑袋愈来愈混沌。
周良皱眉,不争气的瞪向她,手中青瓷茶杯重重砸在案上,怒声道,“愣着做什么?还快给老夫人和各位叔伯婶娘请安!跟着你的丫头是怎么教导的,进府几日,还是这般没规矩!”
“欢儿给老祖宗……”话还未说完,周欢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