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罚跪三日而已,周欢眸光晦涩不明,深深看一眼周茹,转身离去。
外头不知不觉飘落细雪,寒风更甚,卷着雪落进脖间融化,冷冰冰的一片,周欢心中更冷。
她太弱了,她必须要借助东风让自己成长,才能让这些人跪拜在自己脚下。
老夫人花了重金请来太医令替周欢诊治,每日命人送来燕窝人参滋补身子,房内银碳从不断绝,外头冰天雪地,唯有她的院落四季如春。
她面无表情的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汤药,仰头喝下,一滴不剩,好似没有味觉一般。
清云替她涂抹药膏:“太医令人的医术果真名不虚传,才两日功夫,红肿就下去一半,再过两日,说不定就好了。”
周欢闭上眼,道:“多涂些,得赶在宴会前好。”
翌日,紧闭多日的祠堂大门终于打开,寒风卷着雪水铺天盖地袭来,周茹扶着墙走出来,硬生生被呛了一大口冷风。
门外久侯的丫鬟立刻上前,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双腿发软的周茹,她咬牙,一巴掌扇在其中一个手脚稍慢的丫鬟脸上。
丫鬟心中有气也不敢显露,忙道:“小姐快些回去吧,大小姐此刻正在等您呢!”
“她来做什么?”想起她这几天的作为,周茹觉得身上凉津津的,忙用力抓紧丫鬟的手,脚下生风,脚印一浅一深。
周欢身着藕色袄裙,领口一小圈雪白绒毛,眉眼温顺,皮肤白皙,脸颊两侧的红肿好了不少,好似晕开过重的胭脂。
丫鬟掀起暖毡,冷冽寒风顺势钻进屋里,吹散屋内淡淡香气,一抹身影立于门边,遮住光亮。
周欢抬眼望去,清澈水眸在细阳下流光溢彩,她笑盈盈起身,快步走至周茹身边扶住她:“妹妹快坐下,跪了三日,腿一定受不住,待会儿让丫鬟打些热水,浸了帕子敷一会儿会好些。”
“假惺惺!”周茹咬牙切齿,不知这三日哭了几次,双眼好似核桃仁,她勉强撑着酸胀的双腿移步到桌前坐下,暗暗松了口气。
周欢轻轻一笑,并不在意她的冷脸,取出漆木食盒里的汤盅,一股甜香立刻散开:“这是牛乳燕窝,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动作之间,袖口中掉落些许不易察觉的粉末,洋洋洒洒,被丫鬟踩在鞋底。
周茹受不了她的殷勤,秀眉一拧,正欲开口让丫鬟把她丢出去,又想起母亲对她的警告。
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她松开被自己掐红的手心,挤出虚伪笑意:“多谢长姐,我身子不适,长姐先回去吧。”
目的达到,周欢也不多留,嘱咐道:“趁热吃了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她噙着笑,转身离去,静候佳音。
入夜,天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亮,清云手持烛台,推开门。
“大小姐,二小姐房里突然多了许多蛇,问咱们这儿借了两个丫鬟过去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