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霍政青从黎宅告辞,他都是个半信半疑的态度。何操想灭口,最容易下手,也是唯一可以下手的方法便是路上截杀。黎默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担心的样子,这不由得让霍政青心里没底。但黎默既然如此说了,他则更愿意选择相信她。
好在结果正如黎默所料,纵然霍政青日夜忐忑,三天后,欧阳准还是被安然无恙地押解了回来,这其中倒确实发生了诸如劫持、灭口的意外,但来的人要么就是武功极差,像是故意寻死的样子,要么就是东打一下西戳一下,没战两个回合便匆匆逃亡而走。
霍政青颇感意外,本想第一时间赶到黎宅,向黎默通报其中细节,但御审之犯进京,难免会引发些许骚乱。
霍政青怕出意外,所以从欧阳准下囚车到天牢落狱,他都在一旁亲自监看。
等到霍政青忙完所有再到黎宅时,已经是当日的傍晚时分。
移交嫌犯欧阳准的整个过程,黎默都没有出面,霍政青认为她至少会在家里稍统筹些什么,没想到迈步进到黎宅的时候,黎默还在睡着觉。
“她睡了多久了?”霍政青苦着脸道。
“很久了,午饭吃完后就睡下了。”翟燊之却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没精打采地回答他。
“哎呀!她怎么这么沉得住气?这案子,她可是首告之人啊!”霍政青焦急到跺脚,步子匆匆,来回不定。
翟燊之轻眉浅笑,静静地看着万分焦急的霍政青。
“你们在聊什么呢?”一个声音届时从后方响起。
霍政青回首望去,只见黎默穿着睡衫,散着头发,打着哈欠,拖着步子就朝这边走了过来,见了霍政青也没执礼,稍侧了侧身子,嫣然道:“去厅上坐吧。”
在正厅上,由于黎默刚刚苏醒,倦意未毕,故而索性是十分随意地就盘腿坐了下来,霍政青还相对规矩一些,不过看到十分随意的黎默,自己也自来地不再拘泥,当即将包括囚车半路被截、劫匪又半道而亡、欧阳准如何入刑部天牢等诸多事宜说与黎默听了。
黎默听罢只是莞尔一笑,点头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闻言,霍政青好奇心登时而起,“看你的意思,倒像是胸有成竹似的。”
“我当然有把握不会涉险……”黎默推了杯白水给霍政青,“兄长可认识中书令府的那个府兵将军?”
“当然认识,”霍政青肯定地道:“谢圭嘛,当年御林军里的一个近卫,我与他交集不深,但听说他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只可惜跟错了人……”
黎默神秘一笑,眼眉弯刀如月,淡淡道:“兄长怎么知道他跟错了人的?”
“他可是何操府的府兵将军啊,那当然是认贼作父了……!”
“那兄长又是怎么知道他跟的人一定就是何操的?”
“啊……?那他还会是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