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头瞪着眼道:“你说清楚点,谁跳河了?”
陈老太嗫嚅了下道:“苏氏。”
陈老头不相信道:“好好的,苏氏怎么会跳河,是不是弄错了?”
可看到陈大山这样,又不像是弄错了。
他忙问道:“那两个孩子呢?”
陈老太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陈老头这个问题,最后一咬牙道:“也一起走了。”
一想到苏氏跳河竟还带走了她两个孙子孙女,陈老太又开始恨起来。
“这该死的苏氏,自己死就死了,竟还敢把我陈家的种给带走,她敢这么做,我就让她死了连去的地方都没有。”
陈老太的意思是连苏氏的排位都不立了。
陈老头听说苏氏跳河还带走了两点孩子,他一下跌坐在地上。
这时陈武从屋里出来,他嘴里吃着东西,吊儿郎当着道:“奶,你说谁跳河了?”
“你二婶。”
陈武嗤笑一声:“哟,二婶还有这么硬气的时候,那死了没呀!”
那语气就好像死的是只小猫小狗样无所谓。
陈老头还没来的急反应,陈大山却眼神凶恶的盯着他,恶狠狠道:“你要是再胡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以前陈武指着苏氏的鼻子骂,在他面前告两个孩子的状,他觉得两个孩子没了娘,他们的爹又不管他们,心里难免的心疼他们,那疼,甚至越过了自己的孩子。
他打骂自己的孩子,都舍不得碰他们一个手指头,总想着,自己的孩子再打再骂那都得管他叫爹。
孩子怕他恨他,他都没觉得有什么,可当人真的没了的时候,他才惊觉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陈老太听到,想说什么,看到陈大山的样子,最终住了嘴。
陈武却要强惯了,他还没被人这么骂过。
“我怎么胡说了,就二婶那样,除了给咱家洗衣做饭还有什么用,她死了,叔你正好可以再找一个,没准叔心里不定怎么乐呢。”
陈老头历声道:“你给我住嘴。”
陈老头的训斥没有让陈大山的怨怒少一丁半点,他挣脱陈老太的手,一把抓过陈武。
那拳头像雨点般的落到陈武的身上,游手好闲的陈武怎么是整天做农活的陈大山的对手。
陈武哭喊着:“爷奶,救我,二叔疯了……”
以前见二叔打二婶和那两个讨厌鬼,他还觉得轻了,现在拳头落在自己身上才惊觉有多疼。
陈老太看着像恶狼样的二儿子,心里有些发怵,一时有些愣住了。
陈老头怒吼道:“老二,你做什么,快住手。”
陈大山的非当没住手,下手反倒更重了。
陈老太看自己的宝贝孙子被打成了这样,她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喊道:“哎呦,我的天啊,这是要了我的老命了,老二你快住手啊,你有气冲我来啊,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啊……”
孩子,十八岁了在他娘心里还是孩子,听到这个词陈大山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中。
陈武忙连滚带爬的逃离陈大山,陈大山抬头,他颤着声音道:“娘,他是孩子,那我的孩子呢,他们还那么小,那么小……”
说着陈大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恸哭出声,以前的日子他不知道珍惜,他错了,错了。
陈大山三十岁的大老爷们,却像个孩童般哭喊着:“梅娘,你回来吧,梅娘,我错了,梅娘……”
陈老太看着这样的陈大山,她那哭喊怎么也喊不出声,陈老头的眼眶也红了。
隔壁扬家听到动静,家里只有扬奶奶一个老人在家,扬奶奶如今都六七十岁的人了。她腿脚有些不好使,眼睛也老花了,她拄着拐杖摸索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