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差,能猜出是本侯相邀。”话虽是胞赞,眼眸中却仍是邪气的冷。
“侯爷邀约沐清出来,可是因为无法锁定目标?”沈沐清从容一语中的。
对于她的聪慧敏锐,此时的景承煜已不再感到丝毫惊讶。是以,点点头道,“太子受责,诸位皇子个个得意,实在瞧不出哪个更心满意足些。”
景承煜说完,冷目直直看向她,丝毫不掩饰对她见解的期许。
那个名字本可以脱口而出,但沈沐清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眼前的人不是无智之辈,空口白牙点出元凶,对方也未必会信,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于是她改换了口风,淡笑道,“能得到的利益未必立竿见影,浊浪淘沙,谁清谁浊,总要些时间慢慢品琢才是。小侯爷也不是个沉不住气的人吧?”
她妙目一闪,巧笑嫣然。通透纯然如赤子,深深望去又似看不透。
景承煜眸光紧了紧,第一次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说她美,却又非绝色,说她不够吸引人,却又处处藏着与众不同,真是个集万般矛盾于一身的神秘的女人。
“小侯爷接下来有何打算?”被那邪冷的眸子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沈沐清,抓紧时间询问她下一步计划。
搞清楚他的计划,才好一步步引着他走上她的复仇路。
她话音落下时,惊见景承煜慢慢向她探过身,“你不是教了本侯爷要等吗?”
对于靠过来的景承煜,沈沐清下意识的向后躲避,慌乱中,听到对方的一丝嗤笑,“不过,本侯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凶手是谁一般?”
强大的逼迫力压抑的沈沐清感觉呼吸发滞,还好说完这句话后,景承煜又坐了回去,收敛住那放肆的邪气,重新冷落着一张脸,“行了,本侯若有疑问还会再去找你请教,来人,送沈小姐回府。”
沈沐清还未从方才的震动中回过神,人已经被塞进了回府的马车。
而此时的沈府已经喧闹的翻了天。
三房的嫡夫人姚氏拖着沈秋月坐在夏秋房中哭天抹泪,夏秋怎么劝也劝不住。
姚氏一边拿绢子抹着鼻涕,一边说,“大嫂,这回您无论如何得救救我们家献儿,他可是您的亲侄儿,现在摊上了人命官司,您要是不出手帮忙,我们可就没法活了。”
说完又把那摸过了鼻涕的手帕盖在脸上“哇哇”嚎哭起来。
夏秋一脸为难,“妹妹,不是当嫂嫂的不想帮你,可是……这人命关天,哪里是说帮就帮得的呀。”
原来,这三房养了一对儿女。却疏于管教。
儿子随爹花天酒地,女儿随娘贪小便宜,本来教养的不成人样,三房两夫妇却颇不以为意,还不准别人说他们儿女半点不好。
现在可好,儿子沈献在青楼喝花酒,为着一个花魁与人争风吃醋,冲动下失手打死了人。对方还是个财大气粗的富商之子。
不缺钱的富商痛失爱子,决计不肯私了,一定要把沈献明正典刑,替他儿子陪葬。
三房夫妇压不住此事,这才跑来求夏秋帮忙。
姚氏母女正哭嚎着,已经听说了事情原委的沈沐清进了门,姚氏顿如见了救星般扑上来,“姐姐没法子办,可以让清儿代为出头,凭着清儿与信王的关系,府衙老爷不敢不给面子的。”
沈沐清心中冷笑,却佯装关切的拉住姚氏的手,“三婶婶难得开口求我,清儿怎能不从。只不过,信王与我并无过深交情,清儿恐怕有心无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