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惊讶的抬起了头,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句句直入心间。
况且这话还是由曾经不甚懂事的女儿口中讲出,她一阵动容。
在女儿的劝慰下,她终于想明白,遂答应了沈沐清。
沈沐清选择去百里之外的应台山暂住修养。那里的应台寺清幽雅静,正合母亲修养身心。
交代号府中事宜后,沈沐清便带着母亲上路了。
轻车从简,随扈也只带了有些吵,但武艺绝对高的卫良允。
一路上有这碎嘴家伙在,也不愁母亲闷的慌了。
她们的马车刚出城,便有人在暗中悄悄跟上,另有人疾马穿市赶回震北侯府报信。
“出城了?”景承煜阖紧手中书卷,薄唇紧抿沉吟良许。邪气的脸上有疑思打转。
莫老执壶替他在瓷盏中添加了热水,问道,“侯爷,你好像很关注那沈府的小姐啊?”
世袭罔替的震北侯爵位如今已经落在了景承煜头上,是以莫老也随流改了称谓。
他在侯府伺候多年,看着景承煜一点点长大成人,对他的感情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
外间对景承煜有诸多误解,称他邪气入骨,难以接触,只有莫老知道,这孩子父母早亡,这些年过的有多辛苦。
老侯爷是个忠耿之人,心中只有大饶江山,为保这李家国祚绵延,舍掉了独子仍不惜,还把刚满十三岁的景承煜也顽固的推向了战场。
别人家的孩子在父母膝下承欢时,景承煜却顶着瘦弱双肩在尸山血海中,苦苦挣扎求生。
为了能活下去,打磨心智坚如铁。
太早的经历了这种常人不可想象的磨难,他如何不孤僻,不邪肆?
只不过,孤僻邪肆如他,从来对男女之事漠不关心,怎么这会子倒是对沈家姑娘这般上心?
莫老也是好奇,才多嘴发问。
景承煜勾了勾唇角,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莫老,你难道不觉得那姑娘哪里不对劲吗?”
莫老停下手中的活计,困惑道,“没有呀。那姑娘我看着挺好的。模样乖巧伶俐,心肠也好,若不是她帮忙,老侯爷中毒之事,只怕倒现在也无法水落石出。”
“关键正是在这里。”景承煜弯起食指,叩击桌面。
“当日爷爷所中之毒连太医都没查出来,她怎么就一眼瞧出来了?我派人调查过,她家并不曾延聘医官入府授业,她这身本事又从何处得来的?”
经他一说,莫老也回过味来,不觉点头,“侯爷这样一说,老朽也觉得蹊跷了。”
景承煜眼中笼起一片冰凉,接着道,“退一步讲,就算真有不世高人入府教了她本事……莫老,普天之下难道还有比宫廷御医更高明的医者吗?”
莫老如有若悟,“就算是有这样的人,一身本事也不是三年五载就能学到手的,我瞧那姑娘也不过十五六岁……哎呀,侯爷莫不是怀疑,她知道老侯爷中毒的细情。”
景承煜眯紧了双眸,“是不是知道,试过便清楚了。”
“可是,她不是已经离开了京城,侯爷打算怎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