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小姐,我们可怎么办?”
兰馨脸上全是着急,眸子里已经呈了一层水雾,要哭不哭的模样。
她抬头望向了这个破庙,除了面前的这堆火便再没有什么可照明的东西,这里面的柴火已经快要烧完了,现在过去那么久了,还没有见有人来找她们,难不成她们要在这里过夜?
许是听出了兰馨的哭腔,姜婠抬头看了她一眼,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脸上稚气未脱,此时哭丧着一张脸,还能从眼底窥出些怯意。
她想来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姜婠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庞,难得出言安慰了一句。
“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姜婠说完便又把目光放在了火光处,她身份摆在那里,她要是出了什么事,这边的人也脱不了关系。
听到她们的对话,那几个妇人微微变了脸色,这偌大的永安县姓姜的就只有太守一家,眼前的姑娘无疑是太守千金了,几人收了心思,目光再不敢随处乱看,笔直的坐在那里。
永安县中无人不知姜太守家是洛阳城中姜右相一脉的旁支,姜太守仗着身后的苍天大树,连刺史都要忌惮三分,平日里有什么错处也不敢向上一级告发,甚至还帮忙掩护,就拿姜太守儿子姜明胜来说,强抢民女,杀人放火,草芥人命,哪一项没有干全?就是那十恶不赦的畜生,就连郊外山上住着的那些草寇都要比他良善上三分,可还不是每日里吃香的喝辣的?
官府口中喊着要清除草寇,但是这么一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每日在他们面前晃,也没有见他们怎么样?
老祖宗传下来的官官相护没有一点错处,人家做官的,可不是她们这些老百姓能攀附上的,几人这般想着,脸色也难看了几分,看着眼前的姑娘也觉得面目可憎起来,有一个那样的哥哥,妹妹能良善到哪里去?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雨下的没有先前那般大,同坐在火堆旁的几个妇人对视了一眼,用扁担挑起放在一旁的箩筐,冲进了雨幕中。
现下估摸已经戌时初,外面的天全然黑透,那些家丁见姜婠脸上没有一丝着急,悠然地烤着火,心里很是着急,这荒郊野外的,难不成他们还要在这里过夜?
几个家丁推推耸耸间一个少年便推到了姜婠旁边。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许是常年风吹日晒,肤色偏黑,但还能看到他涨红的脸,他双手背在身后绞着,目光闪烁,捏捏扭扭的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说出话来。
前些日子他便听说洛阳城姜家的嫡脉来了这边祭祖,却没有见过,只偶尔听在内院做事的其他人说过,姜右相的闺女可是赛过天仙,那身姿、容貌无人能及,就是那只有十岁的小闺女也能从中窥出一两分天资,眼眸水灵灵的,讨喜的很。
谁知他运气那么好,竟然能一睹姜大小姐的容貌?
少年用余光想要窥视姜婠的神色,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顶,发中圆润光滑的白玉簪子。
姜婠早便注意到了他们的情况,也猜的到他们在想些什么,却不打算理会,拿起一支树枝搬弄着火堆,细白的手指跟黑色的树枝形成鲜明的对比。
于璟半低着头,目光随着姜婠的手来回移动,许是他的目光太过强烈,姜婠有所察觉的放下了木棍,理了理衣袖问一旁的家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