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祖父走时,把自己身上佩戴了多年的玉塞在了年仅五岁的姜穆手中,后来姜毅出生,姜先源便带着姜穆去把那块玉一分为二,一块在姜穆身上,一块佩戴在姜毅身上。
掌柜不解其意,却还是上前看向少女手中莹白圆润的玉块,从轮廓中可以看出这玉应该还有另一半,他盯着看了半晌,猜到那应该是一个“姜”字。
掌柜望着姜婠的目光颇为复杂,姜姓在东朝可谓不少,可敢如此做派的,数来数去也不够三家,就是不知眼前的这一群人是出自哪家?
“家父前些时间带着一众老小回益州祭祖,因着有事先行回京,谁知那些家仆仗着我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阳奉阴违,多有欺瞒,今日能见到掌柜也是有缘,还望掌柜能帮我们引荐县长,我们感激不尽。”
姜婠对着掌柜行了一礼。
掌柜目光里有些诧异,听到姜婠这番话,对于眼前这位姑娘是谁他心里有了底,急忙虚浮了一把姜婠,他一个平头百姓可受不起这礼。
“姜小姐客气了,我现在便让人去请县老爷。”
掌柜立马唤了店小二去见请县长。
在客栈里站着干看热闹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大反转,掌柜从一副恼怒,恨不得生吃了那帮人到现在客气至极。
掌柜把目光望向了晕倒在一旁的婢女。
陶氏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唤了姿杏上前去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鲍嬷嬷听了她的话,上前一步道,
“这种贱婢,死不足惜,对着主子阳奉阴违,竟然胆大包天的想要谋害主子,要是遇上旁的人家,怕是要千刀万剐都不够,今日我们夫人小姐心善,给她一张席子丢出郊外去,或死或活便看她的运气。”
鲍嬷嬷望着那婢女的眼神含着厌恶,阿喜已经从门口拿了一张凉席进来,合着姿杏把她抬到马车上,马夫驾着马车便向着县外的方向去。
此刻向二从水中抬起头来,脸上密密麻麻的水泡布满了那张通红不堪的脸,当即有些人呕吐起来。
向二望着姜婠的目光似乎猝着毒,今日这事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就让眼前这个姜大小姐为她们陪葬。
姜府根本不差这几个钱,也不差这几个下人,何必把他们逼成这样?想想这两年来,他在姜府过的是什么日子?被人吆来喝去不说,便是内院的婢女不顺心,见到了讽刺上几句他还得陪着笑?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大小姐作为姜右相嫡长女,忠义侯外孙女,从小锦衣玉食惯了,想要什么只要开个口就是了,怎么会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的苦呢,我们每日提心掉胆的生活着,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到了上头的人性命就不保,小人现在还记得明子浑身是伤的死在我们面前。”
向二眼里的悲痛似乎是要溢出来,他抬起湿哒哒的袖子抹了一下眼角,脸上悲痛欲绝的表情配上那一脸的水泡,越发显得姜府对待下人刻薄尖酸。
“大小姐,明子做错了什么?就是给小少爷传信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衣角,就这么被活活打死,大小姐,他死不瞑目啊。
姜府从来不差这几个钱,也不差我们这几个下人,这一路走来,我们这些下人对小姐夫人没有丝毫怠慢,问心无愧,小姐何必把我们逼成这样,为什么不可以放我们一条生路。”
向二话语刚落,站在他身后的两个婢女也反应过来,急忙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口中还哀求道,
“求夫人小姐开恩,放我们一条生路。”
见那些下人如此模样,周围议论声越发的大,客栈门口围满了人,全都看着一幕,有些人见过鲍嬷嬷的狠劲,目睹了全场,越发觉得姜家不拿下人当人看,看着姜婠的目光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