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露晚一同到来的竟然还有张则逸,只不过他是露晚和一个昆仑奴架着进厅堂来。
一一见此状况,紧张问道:“怎么回事?露晚。”
“娘子,前天我被山匪掠到了一处山洞后,他们竟没有杀我,只是用些手段威逼我告诉他们裴大娘子的踪迹。后来,我想办法装作是发病了,骗了他们出去寻药,剩下看我的那个山匪以为我生病虚弱,不曾用心看管,我抓住时机就跑了出来,他们发觉就追了上来,我就是在这途中遇到张侍郎的。张侍郎为了救我中了山匪一刀,但刚刚山庄内找我们的弟兄已经简单帮张侍郎看过伤口了,说是伤口只是皮肉伤,他现在这么虚弱应该是中毒造成的。”
“你们扶他躺下,我来看看。”许桑帮张则逸搭脉。
“怎么样?”一一看着张则逸的脸色,似乎情况不太好。
“他中了巫蛊之毒,这应该是西域用来控制活人的办法,只恨我见识尚浅,我无法可解。”许桑低下头来思索。
“裴娘子你别担心,四娘一定有办法可以解这蛊术。当初我的病那么玄乎都让她解了,这次她也一定可以。”长孙弢安慰一一道。
“嗯。”一一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许桑。
“有了,我记得古书里记载有一种解蛊的方法,只是我不曾试过,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许桑有些迟疑,“不知郎君可想一试?”
“娘子尽管试药。”张则逸声音虚无。
“他这样能试药吗?”一一看着张则逸,他的脸色极其难看,往日脸上夺目耀眼的神采全无。
“你们先把他扶到客房吧,这里有点冷。”
一一给许桑打下手,在厨房里煎药,弄得灰头土脸。
“看来你很在意这位张侍郎。”许桑边配药边说道。这张侍郎活得如此通透,连死都可以这样释然,完全将性命交代于大夫而不疑,她欣赏这样的人的气魄。
“嗯,虽然他整天板着脸对我,但他还是对我挺好的,就是比我四哥差一点?”一一细细回想起来,他也不总是板着脸,他对其他人还是挺常笑的。他的笑很有感染力,像冬天的太阳一般温暖,笑起来眼里还有光,完全不像是浸淫官场多年客套虚伪的笑容。
“嘿,火要熄了,你在想什么呢?”许桑看一一呆呆地正在出神。
“我在想为什么张侍郎不喜欢对我笑。”
“那他对其他人常笑吗?”
“当然,他在朝中为官也三四年了,当然很会看人眼色,讨人欢心,笑是自然要的。”一一解释道。
“你看,你自己不都说出原因来了吗?他只有在你面前才不用伪装,才能够做回自己。”许桑微微笑道,“你呀,可真是不谙世事的小娘子。”
“啊?不对啊,他对别人笑得也很开心,不像是强颜欢笑的样子。”一一对许桑说的话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