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哦,尚未结义。但刘某心中早已将其视为兄弟。”
蓝玉庭眼神阴晴不定,沉默半晌,终于道:“人我自然会救。你起来吧。”
午时,武安城东五里树林。蓝玉庭吩咐手下一干人等埋伏在稍远处,怕对方伤及人质,只蓝玉庭与云飞二人前去交涉。
对方十来人皆着白衣白裳,为首的是一褐衣人。见人群中任平生并不在场,云飞顿时放心许多,但想到若自己猜测正确,此间可能有功夫了得的模仿者,又不免担心。
“东西带来了吗?”褐衣人问。
蓝玉庭拿出黑金匣子。“人呢?”
“带过来。”褐衣人道。
只见一人,将陈思带出,立于褐衣者身侧。此时陈思双手被负于身后,脖子上架着一把细剑。
“东西先扔过来。”
“东西给你了,你们不放人怎么办?说好了一手交货,一手交人。”
“少说废话,你,把盒子拿过来。”褐衣人见云飞未带佩剑,便朝他说道。
“我——我吗?”云飞佯做为难。
“对,就是你!”
“当心,”蓝庄主将盒子交于云飞,又对他低语:“挟持之人。”
云飞心中了然,褐衣人不过一个幌子,那挟持之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心下又有些感动,看来蓝庄主虽然跟陈思有嫌隙,但关键时刻,看到同门被虏,还是护短的。云飞拿着盒子,朝着对面走去。快走到时,云飞突然脚下一个踉跄,宝盒远远飞出。只见挟持之人立刻撤剑,飞身去抢盒子。云飞连忙将陈思接过,袖间掏出一细刃,迅速将负手之绳割开。
褐衣人见东西真假未辨,人质已然被救,心急之下,忙抽出佩剑,一剑刺来。
云飞一把将陈思揽入怀中,侧身避过。
蓝玉庭那边,也已拔剑。
突听一声:“杀!”是那挟持之人,他已经拿到盒子。果然,他才是发号施令者。
一时间,白衣人一个个祭出杀招,见陈思已被救下,蓝玉庭抽出他的秋宵剑,一声令下,四下埋伏的清扬剑宗弟子一拥而上,一时间双方兵刃相交,场面混乱。
只不多时,清扬剑宗之人便已占了上风,将白衣人一一擒住,褐衣人不过几招便被制服,那个挟持之人功夫倒是不弱,只是他一手持盒已是不便,又敌不过清扬剑宗众人合攻,最后也被拿下。
“你们是何人?哼!欺负到我们蓝家头上了,我要你好看!”清扬剑宗一个弟子忍不住道,不是别人,正是蓝玉庭的独子蓝凝。
那人被擒,倒是有些骨气:“你们要杀便杀!我常岐要是吭一声,便是孙子!兄弟们莫怕,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大当家的自会为我们报仇,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家人。”
“嗯……”云飞闻声,才发现他怀里还紧紧搂着陈思,而陈思被人封住了几处大穴,还点了哑穴,此时才发出了这奇怪的声响,他忙松开手,给陈思解了哑穴,再在他璇玑、紫宫二穴上一按,给他解了穴道。
“莫伤他们!他们是贺兰镖局的。”陈思脱口而出。
“你们是贺兰镖局的?”
“老子贺兰镖局武安分舵堂主常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尔等要是怕了,就速速放了老子和一干兄弟。”
“笑话,我们清扬剑宗还怕了你们贺兰镖局不成?!”蓝凝道。
“清扬剑宗?你们居然是清扬剑宗!哈哈哈哈,你们也算是武林正派,不曾想到,堂堂清扬剑宗,竟也行此谋财害命的勾当!但是老子告诉你们,不管你是哪门哪派,二当家和诸位兄弟的血海深仇,我们贺兰镖局是不会这么算了的!”
“等等,这位常堂主,这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云飞听得云里雾里。
“你二人可是陈思、云飞?”
“那还有什么误会?为了劫镖,你二人杀我贺兰镖局二当家,还有十一个兄弟,十二具尸体还在我分舵内,尸骨未寒,今日又有脏物在此,铁证如山,老子还冤枉你了不成?”
云飞一时语噎,被他这么说,事情怎么就变味了呢?
“我二人当日路过时,贵镖局的兄弟们已经断气。对了,陈斗兄弟呢?他可以为我们作证!”
“还敢提他!他将尸体运回时,便已将事情真相告知,你二人所作所为,以为天衣无缝,却没想到陈兄弟,早就将你二人行径看在眼里,若不是陈兄弟当日机智,装作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你们早就杀人灭口了!”
“怎会如此?陈斗人呢?他怎么没来?我们可以找他对质!”
“没用的,你当我为何被他们擒住。”陈思开口了,“就是陈斗,在茶肆与我偶遇,他在我茶里下了软骨散,他们才能这么容易抓住我。”
好一个陈斗!这样看来,他们都低估了此人的心机和手段。
低估对手,常常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