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怀孕,她喝的汤药或多或少都有经过钱嬷嬷的手……沈心然皱起眉头,小产之事是不是也与钱嬷嬷有关呢,不能怪她多想,想害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且无论小产之事与钱嬷嬷有多少关系,这人既已投靠了薛氏,便不能留在身边,只不过她如今势单力薄,还空不出手来收拾钱嬷嬷,只能暂且叮嘱藿香多留意对方的举动,防范于未然。
三人在屋内说话,屋外有人闪过。
沈心然扫了一眼,却是个熟人。
她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看了看藿香,藿香会意,出门把人请了进来。
“冬乔!是你?!你还知道回来啊?把姑娘一个人丢在松鹤堂,我还以为你不想回怡华院了呢!”
黄麻还欲说下去,却被沈心然一个眼神止住。
难得今日冬乔没有掐着嗓子对呛回去,要知道往日只有她数落黄麻的份,根本轮不到别人来数落她。
她姐姐乃是年氏身边的大丫鬟赭乔,她也是年氏赐过来的,自然有嚣张的底气。
可今天却完全无往日的气焰,反倒有些小心翼翼,刚不就在屋外徘徊了好一会,也不敢进来。
想着姐姐对自己说的厉害话,冬乔终于狠下心跪了下去,对沈心然道,“姑娘,冬乔知错了。”
她不过就是像往常一样跟着沈心然去了一趟松鹤堂,每回去请安,她都会编个借口抛下沈心然,自个去别处偷懒。
没想到这一回却不同往常,她不过就打了个盹,迎香和衣香竟被发卖了。
她们都是季府的家生子,往日里没少合计着一起坑骗沈心然。
兔死免不了狐悲。
冬乔自不是在可怜衣香迎香,而是在担心自己。
赭乔也特意找她提醒了一番,让她收殓收殓,今时的六姑娘或许已不同往日了。
这才是冬乔惴惴不安的原因。
毕竟她曾在六姑娘面前数落过老伯爷的不是,企图挑拨她们祖孙的关系。
若六姑娘的脑瓜子真的灵光起来了,岂不是要拿她问罪?
对于冬乔这点心思,沈心然还是看得出来的。
她脸上故作惊讶道,“哎呀冬乔姐姐快起来,你是老夫人的人,即便有错也不能让你跪啊,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是不满老夫人呢~!”
“再说了,你有什么错啊?”沈心然故作不知,“不就是在松鹤堂多呆了一会儿吗,与以前的姐妹多聊聊有什么错了,往后我还得靠冬乔姐姐与松鹤堂拉近关系呢!姐姐却与我这般生分~!”
听她这么说,冬乔心口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了地。
“婢子可不敢当姑娘这声姐姐,”嘴上虽说着不敢当,脸上却早已没有了刚才那副小心谨慎,满是得色道,“不过嘛……在老夫人面前,婢子还真是能说上话的,姑娘放心~,有机会冬乔定会在老夫人面前替姑娘美言几句的~!”
“是吗,”沈心然嘴角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样就太好了,哦对了,这是首饰柜的钥匙,冬乔姐姐你也知道的,经过了这次的事情,我是不放心钥匙再随意乱放了,要是我娘给我的玉锁再丢了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你让我最放心,所以这首饰的钥匙啊,还得你来帮我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