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经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她今天是走不了了,索性丢下肩上的包袱,冲着萧氏福了下身,皱眉道,“母亲带这么多人,还拿了我的丫鬟,又意欲何为?”
萧氏冷笑,不屑答话,她转头看向身边一个仆妇,“方嬷嬷,听闻你以前在宫里时,是专门检查秀女身体的。如今这手艺还没生疏吧?”
方嬷嬷恭敬道,“回夫人的话,这吃饭的手艺,奴婢还不至于忘了。”
“既然如此,那就劳你替大姑娘检查一番。看看她这身子是否还清白着。”
方嬷嬷知道萧氏是存心想要羞辱陆念经,应了声是,便怀着恶意朝陆念经走去。
陆念经下意识地后退,一屁股跌坐在竹榻上,她盯着越走越近的方嬷嬷。一脸惊慌,“你要做什么!”
方嬷嬷不苟言笑地扯了下唇,“大姑娘别怕,奴婢只是替夫人检查下你的身子是否仍然清白,你放心。奴婢会轻些,不会弄疼你的。”
她话音未落,人已经逼近陆念经,眼底一抹歹意闪过,下一刻伸手用力一扒。陆念经的上半身便赤裸在外。
雪白的皮肤上,全是青青肿肿暧昧的痕迹。
足见昨夜那迷烟的厉害。
萧氏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像是看到什么污秽的东西一般,飞快移开目光,厌恶地冲方嬷嬷道。“看看她是否还是处子。”
方嬷嬷领命,当着众人的面,不顾敞开的房门,便要撕扯陆念经的襦裙。
陆念经看出萧氏的险恶祸心,心中忽然一凛。
既然进退都是一死。她又何必干等着受辱呢?
“母亲,不用劳烦方嬷嬷了,我承认我已非清白之身。”陆念经突然开口,声如碎玉相击,一片清泠。
萧氏没想到她会主动承认。倒是让方嬷嬷的手段没了用武之地,她遗憾了片刻,挑眉正色道,“这么说月鹂说的都是真的,你确实有意张驴儿。借着在大慈恩寺留宿之便与他私会?”
陆念经想说不是,她眼又不瞎,可旁边方嬷嬷始终虎视眈眈。
敌众我寡,万般无奈下,她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将与她共渡一夜的无羡公子供了出来。
“你……你说昨夜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萧氏脸色大变,有些慌乱。
陆念经便看着她又重复了一遍,“回母亲的话,是无羡公子……我方才背着包袱要出门,也非私逃。而是和公子约好了,等他向无为大师辞行过后,便带我下山登门求亲。”
萧氏浑身哆嗦,根本不敢相信陆念经的话,也不愿相信。
实在是那位的身份太尊贵了!别说是她。就是她公公承国公都招惹不起。
要是陆念经真的跟那位有了首位,扰了对方清静,那……
萧氏不敢再想下去,她现在只恨不得将腹中所有的闷火和恐惧全发泄在陆念经的身上,指着她鼻子便怒道。“陆念经,我看你真是疯了!无羡公子官拜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更深受当今皇上爱重,他这般谪仙雪玉似的人物。怎可能这般荒唐,与你在佛门净地胡作非为!你休要红口白牙,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胡乱攀扯!”
陆念经被萧氏逼到这个份上,也豁出去了,她迎上她凌厉的目光,不惧道,“母亲说的是,无羡公子是官拜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错,可您也莫忘了,除却这些他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您也年轻过,应该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子定力如何,何况,房里还有张驴儿吹进来的迷烟……”
萧氏猝不及防地听到“迷烟”二字,再次失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乍青乍红,魂不守舍的转身去吩咐身边的婆子,“刘兴家的,你立刻去后山竹楼问问……昨夜无羡公子可来过女眷歇息的客房?”
刘兴家的深知事情严重。忙快步朝外走去。
陆念经看着刘兴家的走远。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心里七上八下。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无羡公子……他会认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