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姮此刻心情大好,轻易地骗过了黛姜和管教嬷嬷,不靠卫珞的帮忙,成功溜出皇宫,这真是大快人心,此时此刻她是最自由的,比平时跟卫珞一起出来还自在。
卫姮脚步轻快边逛边玩,晃晃悠悠地往庆和园方向走去,眼看就要进园子了,突然眼前一黑,便被人堵上嘴巴,绑了起来。卫姮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根本反应不过来,连挣扎都不带挣扎的,就被人扛走了。
啊嘞,什么鬼?这是唱得哪出戏呀?等等,谁啊这是?玩什么呢?
等到再见天日时,卫姮就看到一群杀气腾腾,人高马大,一身黑色短打的护卫围着她,面前还站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孩正冷冷地打量着自己。卫姮吓得一个激灵,心中哀嚎,这男孩一看就比自己大,还带着一群护卫,完了,这次恐怕在劫难逃了。
卫姮咽了一口唾沫,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殷颢看着面前这个满眼惊慌却强装镇定的小子,微微一笑,彬彬有礼地说道:“这位小公子,把你偷的玉佩交出来。”
“哈?”卫姮一脸疑惑“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可不会偷东西。”
殷颢见这小子一脸茫然,不像作伪,心下有些不太确定,又开口问道:“前几日你在庆和园偷了我兄弟的玉佩,还在他的脑袋上砸了个窟窿,我没说错吧?”
卫姮听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喔,你说那毛头小子啊,没错,他的头是我们砸的,但是玉佩不是我偷的。”说完又斜眼瞥了瞥身前的殷颢不以为然地说道:“是他先冲撞了我,还诬赖我是小偷,我才打得他,这是他活该,关我什么事,你们要是想找玉佩,就去庆和园找啊,抓我做什么,我已经不跟你们计较了。”说完还仰着脖子冷傲地“哼”了一声。
殷颢见这小子一脸神气,有点被气乐了,就蹲下身,抬手捏住卫姮的下巴问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处在何种境地?”见这小子瞪着一双漂亮的大杏眼怒视自己,心中一荡,又开口问道:“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偷没偷玉佩?”
卫姮大怒:“我没偷!你也不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就我这身行头,随便一件那都是价值连城的,我用的着偷他的玉佩么。”
殷颢低头一看确实如此,这小子虽衣着低调,却件件珍品,一看就知道是个世家公子,想来也不会去做鸡鸣狗盗之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不过他砸了阮文偲的头确是板上钉钉的事。于是便松开手站了起来,对身后的护卫说道:“随便打几棍子教训一下,就放了吧。”
“是”护卫领命,就拿起剑鞘往卫姮走来。
卫姮大惊,忙开口嚷道:“你们敢,我是固安郡主,冒犯皇族以下犯上是要杀头……唔唔。”
护卫一看卫姮叫了起来,就立马用汗巾将她的嘴给堵上了。
殷颢走到巷外正好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固安郡主,那个生带异象的太子嫡女,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正琢磨着便转头往皇城方向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起身离开,刚走几步又停了下来,抬起右手看了一会,那小子的脸真嫩,然后放下手转身对身后的侍卫说道:“追风,让他们把那小子放了。还有,派人去庆和园找找玉佩。”
“是”追风领命后,就快步走回了刚才的巷子。
卫姮等人都离开后,才委屈巴巴地从地上爬起来,她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哪哪都疼,动都不敢动,微微有些幅度大一点的动作,就全身疼的要命。卫姮轻抬手臂,吹了吹上面的淤青,强忍着泪水,慢慢地转身往皇宫走,刚一抬脚就踩上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似乎是刚才那男孩腰间系着的玉佩,眼里顿时冒火,不顾浑身的伤痛,弯下腰来将玉佩捡了起来,揣进了怀里,心中暗恨:你可千万别被我逮到!
卫姮回了宫后,也不敢往寝殿去,就直直地往卫珞平日训练的校场走去。
卫珞正在校场和陪练的虎贲对练,余光看到卫姮穿着一身男装常服一瘸一拐地往这边走,顿时一愣,立马丢下陪练,疾步跑到卫姮面前。
卫姮原本还在强撑,这会儿看到卫珞,就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刷的一下就涌了出来,伸出手臂抱着卫珞的腰,一边往他怀里钻,一边哭嚎道:“十四叔,我疼,啊,十四叔,疼……”
卫珞见卫姮哭得这么凶也是被吓坏了,他还从未见过卫姮哭成这幅模样,忙将卫姮从怀里拉出来,微微俯下身察看道:“卫姮,你这是怎么了?”
卫姮不管不顾地大嚎道:“十四叔,我被人打了,好疼啊,疼死了,啊,啊啊……。”
卫珞一听顿时脸都青了,忙蹲下身拉起卫姮的手臂检查道:“打哪了?”正问着话,突然看到卫姮白嫩细软地手腕上有一道刺目的淤青,这分明是硬物敲打造成的伤痕,顿时火气上涌,高声斥道:“谁干的?”
卫姮正哭得忘我,哪里还听得到卫珞的话,只是一味地哭喊:“啊,疼啊,疼死阿姮了,疼啊,啊……”
卫姮哭得撕心裂肺,凄惨的哀嚎声响彻整个校场,平时一起训练的虎贲军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只能默默地跪在地上听候主子发令。
卫珞见卫姮哭得肝肠寸断,心疼得要命,忙将卫姮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脑哄道:“哦,哦,乖啊,不哭,不哭,十四叔在呢,不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