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姜见卫姮一脸怒容地上了马车,赶忙跟了上去,劝慰道:“殿下息怒,许是不凑巧,国师真的在忙,这次不成咱们下次再来。”
“哼,这次都见不到,下次就更见不到了。”卫姮冷哼一声,抬手掀开帘子对车夫说道:“走,绕到后边去。”
车夫得令后,马鞭一扬,便驱车离开了上清府的正门。
待马车行驶后,卫姮从衣袖里翻出之前调查到的资料,从中抽出了上清府的大致地图,研究了一番。卫姮一边对照着真实的府邸研究地图,一边感叹,啧啧,这上清府不亏是得道高人住的地方,墙高院深,连个狗洞都没有,真是不太美妙啊。
卫姮在一个相对比较偏僻的墙根处喊停马车,然后挥手招来一个侍卫问道:“这边的墙,你们能翻过去吗?”
侍卫抱拳回道:“启禀郡主,国师府上布有奇阵,就算翻上墙我们也进不去。”
卫姮砸吧了一下嘴巴,便挥手让他退下,转身对车夫吩咐道:“去国师府的几个后门转转。”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国师即便是高人也免不了开门收礼,那他府上想必也会有人能被钱买通。
卫姮坐在马车里在国师府的几个后门间来回溜达,大门紧闭,一直不见有人出来。
卫姮正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恰巧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小男孩走了出来,赶忙跳下车,跑到他的面前,笑着问道:“小哥哥这是从国师府出来?”
钟离奕点了点头,拱手问道:“是,不知公子有何事?”
卫姮见这小男孩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心道好骗,就笑眯眯地忽悠道:“是这样的,我之前得了国师的嘱咐,让我今日到府上一见,可惜正门的人太多,我怕被人瞧见,就想从后门进,不知小哥哥能否行个方便?”
钟离奕一本正经地反问道:“不知公子可否有请帖。”
卫姮连连点头道:“有,这个自然有,还是国师大人亲手写的请帖呢。”
钟离奕拱手说道:“能否一观。”
卫姮心虚地摆了摆手,笑道:“这个怕是不能了,先前在正门,我已经把请帖给了门卫了,但是因着人多我就绕到后门了,也没问门卫要回帖子。”
卫姮见这小哥不再说话,面上颇为不信,就憨笑一声从腰间取下一个瓷罐打开递到他面前诱哄道:“小哥哥,这里面装的是京都最好吃的蜜饯,你尝尝?”
钟离奕退后一步道:“公子莫要诓骗我。”
卫姮干咳一声,笑着说道:“小哥哥,大过年的我也没什么坏心思,你就带我进去吧。”见这小哥面不改色,卫姮又继续诱道:“要不这样,你带我进去,我给你十两银子,如何?十两哦,十两呢,还有这罐蜜饯,都给你。”
钟离奕淡淡地看着面前这个女扮男装的郡主殿下,心中疑惑不已。师父既然想她进来,为何还要回绝她,既然派他来接应,为何还要他先再三拒绝。
钟离奕定了定思绪,对卫姮拱手拜道:“修道之人,不可妄动私欲。”
得了,又是一个榆木脑袋,卫姮没了耐心,抬手将手里的蜜饯罐往黛姜丢去,后者看到后,忙伸手接住。
卫姮抬手扶住钟离奕的肩头,带着他往上清府内走,一边笑着打岔道:“小哥哥,我刚才听你说,修道之人,你也是道士吗?”
钟离奕岂会不知道她的这个小心思,也不揭穿,跟着她往府里走,恭敬地回道:“是,我自幼修道,算是入得半个道门。”
“哦,原来是这样啊,修道很辛苦吧,能吃肉吗?”卫姮一边忽悠着钟离奕,一边转头对黛姜使眼色。黛姜在后头看到,赶忙跟着一道进了国师府,心中对郡主佩服不已,没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忽悠进去了。
卫姮这边有一茬没一茬地找钟离奕搭话,一边混进国师府,待走得差不多了,就笑嘻嘻地推着钟离奕离开道:“好了,小哥哥,也耽误你这些功夫,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说完便转身溜了,心中暗道庆幸,还好之前查清了国师府的地图,这会应该不会出岔子了。
谁知卫姮等人还没走几步,就迎面撞上了张玄阳。此时张玄阳一身青衫立于廊上,见到卫姮后也并不惊讶,只是恭恭敬敬地行礼:“拜见郡主殿下。”
卫姮一脸肃然地挥了挥手道:“国师不必多礼,想必国师应当知道我为何而来。”
张玄阳微微颔首道:“知道。”
卫姮也不和他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道:“那你应不应?”
张玄阳站直了身子,抬头看着卫姮,一脸笑意:“应了。”
卫姮听后,心中一乐,便直接后退一步,撩开衣袍在张玄阳面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道:“师父在上,受小徒一拜。”
张玄阳不偏不躲,大大方方地受了卫姮的礼道:“既是天意如此,那就请郡主每日戌时至太史局观星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