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姜满心焦急地和护卫一起守在天机阁外,当她看自家的郡主和钟离公子一起从天机阁里走出来,真是被吓坏了,自己的嘴巴不会这么灵吧,说什么来什么。黛姜赶忙呸几声,又抬手拍拍自己的嘴巴,然后一脸忐忑地走上前去,弱弱地喊道:“郡主。”
卫姮看到黛姜这幅模样,知道她被吓到了,就走上前拍拍黛姜的肩膀笑道:“有师兄在呢,没事。”
黛姜撇撇嘴,嘴上没吱声,心中吐槽了句:就是因为他在才有事啊。
钟离奕看一眼黛姜又扫一眼周围的护卫,对着卫姮淡淡地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卫姮点点头道:“好,我先走了,师兄晚些见。”说完对钟离奕笑了笑,就领着一直随从回寒梅园。
马车上,黛姜坐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便埋头说道:“郡主,奴婢实在不知道自己的嘴这么灵。”
卫姮笑笑道:“是呀,我也没想到你的乌鸦嘴这么灵,说啥是啥。”
黛姜一听,头埋得更低,又想到偷入禁地事关重大,又抬起头焦急地问道:“郡主,如今钟离公子知道了,他会不会……”
卫姮看着手中的书卷,淡淡地说道:“不会,师兄已经答应教我。”
“那太好了郡主。”黛姜一听钟离奕应了,高兴得不得了,反正她就希望她家郡主想要什么便能得到什么。
卫姮淡笑不语,目光坚定,她要守护她的亲族,谁都挡不住……
……
就在卫姮埋头跟着钟离奕苦学的时候,朝堂上也热闹了起来。
“五万大军,乌丸达到底要干什么?”皇帝愤怒地将一份边关奏报狠狠地掷在地上。
殿内的文武百官也被皇帝的呵斥,吓得浑身一怔,冷汗直流。
参知政事阮甫诚上前一步道:“陛下,北狄胡人狼子野心,日月可鉴,还请陛下下令发兵,讨伐北狄。”
“阮大人此言差矣,如今国库空虚,去年旱灾严重,多地百废待兴,实在是无力支撑战事啊,望陛下明鉴。”翰林学士曹德舟哭得老泪纵横,伏在地上连连哀嚎。
曹德舟的这声哀嚎传到殿外,引得一旁的太监也心里凄凄。
翰林院中不少文官都拜在曹德舟门下,见此情景,也纷纷上前哀嚎助威。
“陛下明鉴啊,国事不可多战祸,民生不可多动荡啊。”
“陛下不可滥武啊”
“陛下三思啊”
“……”
皇帝被这群文人哭得额头青筋一跳一跳的,一向谦和有礼,处变不惊的太子也有些脑仁疼。
阮甫诚看着殿内跪了一地撒泼打滚的朝廷命官,气得不行,大喊斥责道:“人家五万大军都要打上门了,你们还在这里三思什么?”
曹德舟听到这话,突然息住哭声,抬手擦了擦眼泪道:“启禀陛下,据臣所知,这五万大军并非北狄王乌丸达所集,而是北狄的伊塔木王子为争王位,贪图军功所召。”
兵部尚书王怀民冷哼一声道:“不知道曹大人是从哪听来的消息,为什么我们兵部没有收到。”
曹德舟瞥了一眼王怀民,不屑道:“那是你们兵部怠慢不察,反倒不如我们翰林一众文人知道的早,王大人御下有亏啊。”
“你。”王怀民气得脸都红了,忿忿地甩了甩衣袖,退了回去。
太子卫珵见两人住了嘴,遂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以为,北狄大军虽不知为何所集,却来者不善,我们不得不防。”
“臣附议。”王怀民拱手高喊一声,引得一众大臣也出声应和。
“臣也附议。”
“陛下,对方来意不明,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啊。”
“臣也赞同。”
“……”
曹德舟冷冷地瞥了一眼出来说话的一众大臣,心中冷笑:这个太子殿下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啊。
阮甫诚见皇帝一直没有说话,便站出来说道:“陛下,如今事情还不明确,不如等镇国公的奏报传来,再下定论。”
皇帝态度不明,冷冷地看着一众大臣依旧没有说话,反倒是曹德舟慢悠悠地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