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珞深吸一口气道:“卫姮,那是他的事,你不要忘了,你姓卫。”
卫姮见卫珞说的这般直白,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先应下。
卫珞见卫姮乖乖应下,有仔细叮嘱一番,才放心地离开。
卫姮再卫珞走后,又替镇国公卜算一遍祸福,但是这一次,是空卦,这太奇怪了,早先还能卜到一些,如今怎么一点都算不出来了。
是夜,卫姮早早地来到观星台等候张玄阳。
钟离奕进屋后看到卫姮乖乖地坐在位置上看书,便上前一步说道:“今后师父不会再来授课。”
卫姮一阵诧异:“为何?”
钟离奕神色淡漠地说道:“大启龙脉不稳,圣上命师父去皇陵守护龙脉,如今已在路上。”
龙脉不稳?这是什么意思?卫姮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就开口问了当前最紧急的事:“师兄,我今日替镇国公卜了一卦,却是空卦,这是为何?”
钟离奕听后一怔,拿出卜具占卜一番,也是空卦,不过这卦象他是知道的。钟离奕将卜具收好,清冷地开口说道:“确是空卦,不过不是你卜算有误,而是有人施法封了他的命数,旁人算不出来。”
“封了命数?”卫姮大惊,这种说话还是头一回听到:“会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钟离奕轻轻摇头:“不知,时辰不早了,郡主还是尽早回宫吧。”说罢,便不再理会卫姮,自顾地看起书来。
卫姮看着钟离奕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心中疑惑不已,师兄近日是怎么了,好像不大理人,像是生气,又不像是生气,似乎又回到当初刚认识时那般疏离。
卫姮一时半会也想不明白,就同往常一般与钟离奕道别,然后回了皇宫。
钟离奕待卫姮走后,便放下手中的书册,走到窗边,目送卫姮离开。他也不晓得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因为知晓卫姮同殷颢的关系,便有些静不下心来,以至于每次见到卫姮,都有些心绪不宁,总是刻意避开,可是越是想避开,越是总想起她,这种感觉很不好。
……
大殿内,因为皇帝决定议和的事,群臣议论纷纷。
“陛下,北狄那边已有回音,若要议和,需得割让两地。”崔铭站在殿内不急不缓地说道。
太子抱手,上前一步说道:“父皇,如今镇国公下落不明,北狄战事难测,不宜议和。”
阮甫诚赞同道:“陛下,太子言之有理,如今我大启战况局于优势,无需割地议和。”
曹德舟不赞同道:“陛下,如今战事已近半载,国力实在是耗不起啊,既双方已达成议和共识,陛下何不应下,彻底结束战火。”
太子心中一急,插嘴道:“父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岂可说割就割,那送出去的,不仅是两地的国土,更有我大启上万名百姓啊,还请父皇三思。”
孝武帝坐在龙椅上,一直未开口说话,如今镇国公下落不明,而北狄有意议和,只要答应割让两个城池,就能彻底解决这两个麻烦,两个城池,和一个清明的江山,孰轻孰重,显而易见。
孝武帝听了一会两方的辩驳,最后一锤定音,割瀛洲、沧州两地于北狄,以修旧好,息两国战火。
此令一出,举国哗然,京都城内议论纷纷,镇国公战败了吗?大启这是向北狄认输了吗?此后二州就不再是我大启的土地了吗?
比起孝武帝同意割地议和,另一件事更加引起宫中的注意。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违抗圣旨私自逃走。”孝武帝一掌将手中的折子拍在案上。
常禄小心翼翼地端上一杯茶,轻声劝慰道:“陛下息怒,当心身子。那镇国公世子并未逃走,他已经被暗卫拿下,现下正关在天牢里。”
孝武帝接过茶盏轻抿一口,消了火气后说道:“先暂且不去管他,让他呆在天牢里好好面壁思过,命人严加看守,不许再让他逃了,等议和结束后再处理他。”
“是”常禄应下,接过皇帝手里的茶杯,轻步退出养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