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就是到了他的老巢。
正当他抬起脚步准备去奕鼎大楼时,一个黑色头发的男士向他挥了挥手。
“过来一块吃吧。”那人友好道。
祝朝燃眯了眯眼睛,终究还是过去了,当他走进那个桌子,看到这个正常的总裁衣着的人士,他的眉皱紧。
优雅的举手投足,干脆利落的背头,修长的眉下慵懒睁开的幽绿色眼眸,锐利而又迷人地向他示意,黑色网格纹饰的领结整齐别在胸口,名牌的腕表折射着太阳光线,反倒是和这早餐铺子格格不入。
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着。
“…好久不见。”祝朝燃张了张嘴,仍然警惕着。
“认出我了吗?哈,果然是领队。”男人把豆腐脑吃出了西餐的感觉。
看着他慢条斯理地用勺子轻刮着韭黄,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祝朝燃并没有坐下,颀长的身形杵在那张桌子边缘。
怒视着男人,眼里只有愤怒。
红色的眸子,马上会溅起火花。
“你还真是一个帮手都没带…”他的眼睫没有抬起,就像是对着豆腐脑说话。
“……”
“包括那个小男孩,哎?他不是死了吗?”男人悠悠道。
“Yi!”祝朝燃冲过去,一把揪起男人的领口,愤怒让他的俊脸无法管理表情,从而愈发扭曲,直到变了形。
“他不是,被我杀了吗?”奕若寒眨了眨眼睛,有些无辜地说着。
“你!”祝朝燃的牙咬出了响声,红色的唇渗出了血。
“哎?他是不是叫赫连朝…”
“你TM!”
祝朝燃的拳头挥了过来,却被男人轻松接住,奕若寒向周围的保镖使了眼神,让他们退下,又向周围围观的人们抱歉地笑了笑。
压住祝朝燃的肩膀,奕若寒拢了一下头发,发胶和眼前这个人,都让自己有些许烦躁,确实很耽误时间。
“燃,投靠我吧。”他说。
比起轻声细语,这更像是命令。
“哼?”祝朝燃有些戏谑地笑了,他笑得肩膀都抖动了起来,简直可笑。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
奕若寒突然也笑出了声,绿色的眸子紧了紧,愈发冷冽、冷漠。
“我在,命令你。”他淡淡地说,同时又冷笑了起来,“不然,赫连朝会在你面前,死第二次、三次、四次!”
音调越来越高,越无法反驳。
“这次,你的梵首领,可不会再救他了,他的能力重塑,是只能使用一次的吧…”男人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啊,十年前跪在他面前,求他救这个人类,还为他挡枪,最后不就换回来一个废物、一个傻子吗?”
“他都不记得你了哎,燃!他不记得了呢,哈哈哈。”
祝朝燃眉头紧皱,此时的他,已然不顾任何周围人的眼光,胸口的疼痛袭来,他全然不觉,鼻尖和额头渗出汗水,他…无法冷静。
手指虚握,有些悠然的光线萌发,他的红眸越来越冷,越来越血腥,越来越疯狂。
“———”一声浓郁的血腥味传来,刀起刀落,没有拖泥带水甚至没有锋利的刀尖插入胸膛的声音。
男人挑了挑眉,看着比燃出手还快的手掌,眉锋有些小得意。
“小鬼,想用你的破能力吗…”他抿了抿嘴,迅速抽出匕首,无声地笑着。
“C-复刻,这种见了鬼的能力,对我能有用吗。就算有用,我也会赶在你之前弄死你。”
男人挥手,让膀大腰圆的保镖拖走胸口泂泂血流,瞪大红眸的少年。
然后悠哉哉地继续吃那一碗豆腐脑,还不忘把韭黄刮到一侧。
嗤,想不到自己比血族最心狠的人还要心狠啊,他揉了揉眉心,一只手伸开,手心的白光阵阵,笼罩了这群瞠目结舌、吓得屁滚尿流的人们…
都忘了吧,脑中只需保留我那独有的风度翩翩就可以。
“他那是死了吗?”奕若寒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吧,只是把他十年未痊愈的伤口又刺穿了而已。
刺穿而已嘛,男人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哪有这么弱不禁风的血族,那一瞬间骨髓和猩红的液体都暴露在外面,好生肮脏啊…
最好不要死嘛,血族生命力应该比较顽强,那就慢慢折磨吧,他的筋骨抽出来,应该很遒劲…
他的血液,是人类和血族的浓缩。
他的皮囊,也生的细致。
要懂得享受,如何毁了他。
这个替梵玖言挡枪的蠢蛋,真是祸害,真是要留着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