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道上走了半个钟头后,江珞雪惊觉身后有动静,发现似乎有人跟踪,她浑身不自然起来,暗想,被人盯上了,她怎么这么霉啊!
江珞雪走路的步子越来紧张起来,也不敢往后看,在不知道这人图钱财还是美色之前,她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她一走快,身后的动静也迅速的跟上,想来察觉到她发现他了,忽然看到前方有几个稀疏的路人,江珞雪仿佛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直奔而去。
直到出了巷口,“这人有毛病啊!”江珞雪顺了顺胸口埋怨道,青天白日的跟踪不会那么简单,如果要下手早在她刚进巷子的时候就应该下手了。
江珞雪把头一转,咦,人不见了,对此感到迷糊之时转身直接撞了上去。
“谁啊,没长眼?”
说出来的话她怎么那么耳熟呢?好像上一次撞到李隆基就是同样的反应,她嘴怎么那么欠,万一是一个粗俗大汉可怎么办?
上天对她还是很薄的,被江珞雪撞的这个男子困惑的望着她的,男子一脸书生气书生打扮,呆滞看了江珞雪一眼手持扇子及时低下头腼腆道:“在下失礼了。”
江珞雪招手:“是我失态了。”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自要客气些。
书生微微一笑:“不知姑娘何事如此惊慌。”他侧身看了一眼江珞雪身后,倒也没有异状。
“我从这巷子出来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人跟踪我,所以就撞上你了。”
江珞雪低声在他面前解释,她可不是一个随便就扑到别人身上的女子,这种情况还是要说明的,万一这人以为她江珞雪是一个不矜持的人那多尴尬!
“姑娘会不会多想了?”
“怎么可能,我还怕自己想少了。”江珞雪应道。
“”某人无语了。
她抬头看了时辰忽觉天都要盖上灰色帘布了,一手拿着东西单手就随手向该男子告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姑娘。”只留下书生一人木若呆鸡的模样。
说罢江珞雪急忙窜上前几步看了周围的动静,离皇宫还是有一段距离,温子亭此时估计寻摸不到她就会乖乖回去,正值她冥思苦想不前不退时。
“姑娘,等等,你的东西。”
书生从地上捡了不知什么东西追了上来,将手中东西递给她,江珞雪正嫌不耐烦,十分埋怨这人咋那么眼光短浅没看忙得很,目光低头随便一扫过去,这正是她的令牌,出宫进宫可全都是靠它。
江珞雪冲动的将书生手里的东西扯了过来攥紧在自己手里,当然了还记得感谢恩人:“谢谢。”
这人紧张得急促的挥挥手:“姑娘,这个是”
江珞雪惊觉惹事了,出宫前丽妃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保管令牌也不要随便被人给看见,没有令牌她就会回不了宫,现在可好,还让人知晓她是宫里人的身份。
“我是”支支吾吾的突然说不清楚了。
“姑娘,想来这是对你很重要的东西吧!”一本正经的话让江珞雪目瞪口呆。
他,好像,貌似,根本不知道这块令牌是干什么的!
让她白担心一场,话说这人是不是没仔细瞧过令牌上的字啊!江珞雪该说他是真傻还是真蠢呢?
江珞雪略微有点尴尬的淡淡回笑,全算是默认了,她什么都没有说,一点儿都没有欺骗他的意思,她正打算告辞这人赶紧回宫。
忽地,肩上被人使劲一点疼到喊不出来声音,头上被人用麻袋一盖,眼前顿时灰蒙蒙的,而后江珞雪就陷入了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星河没有征兆的笼罩下来,足是一晚,又一日,太阳偷偷的升上了天空,江珞雪浑身酸痛,手脚甚至麻木到极点。
她努力睁开眼睛一看,跃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周紧闭破烂不堪的房间,看这架势应该是一个荒废已久小户人家的房子,想来都是第二日了,他们都已经昏睡一天一夜。
能昏睡这么久才醒,看来是下了迷药,江珞雪低头一望,只见自己双手被绳子死死的捆住,青紫色的印痕显而易见,同刚才那个书生捆在一大根柱子上背对背靠着对方。
侧眼望着身后,书生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摇摇欲坠的呆样让江珞雪顿生一股子恼火。
她一下狠心,用头往背后使劲撞了一下。
“咦,还没醒,他是睡死了?”
痛得江珞雪都心疼自己的脑袋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四六二十四,她又使劲撞了他几次,再不醒他们可就要被人煮着吃连渣渣都不剩了。
经过几番“撞头事故”书生终于有了动静,“这是在哪儿?”
江珞雪平白翻了白眼,“头怎么这么疼。”他娇弱的自言自语竟有些搞笑,江珞雪气得很,你的头疼,我头比你更疼。
江珞雪伸头看了一下门外,发现有两个男子守在门外,他们究竟是为了钱财还是其他?照理说她和书生打扮得寒酸,哪里像富贵人家了!
美色?她吗?
江珞雪尴尬的咽了一下干口水,她是不是太自恋了,如果是为了美色,谁有事没事把一个书生也绑来,而且是在白日,一般歹徒会有这么大胆!
“哎,你看看能不能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
江珞雪推了推书生让他赶紧弄,这霉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正纠结到底要怎么才能甩掉外面那两个人,书生硬是用自己捆住的双手试图解开她身后的绳子,可是绳结太死弄了半天都没有解开。
“算了,你别弄了,我来想办法。”
某人嫌弃的摇头,根本不看他一眼,本不该指望一个文质彬彬的书生。
“噢。”
书生闷葫芦似的发了一个“噢”,江珞雪看了看地面想起自己头上还戴着一支珠钗,脑中有了主意。
“书呆子,你用嘴把我头上的钗子弄下来,把手上的绳子划破试一下。”江珞雪看他样子挺傻的,姑且就叫他书呆子。
“啊!”
“你没听到我说话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你还想不想逃出去了?”江珞雪心气不太顺畅低语怒道。
“姑娘,那在下失礼了。”书生说完这话才小心翼翼的开始行动了。
弄了半天江珞雪才知道这书呆子是介意男女有别,这读书人的思想她想来是猜不透了,又不是让他干什么逾距之事,只是让他把她头上的钗子用嘴刁下来,如此罢了。
江珞雪将头微微偏了一点,书呆子转过头用嘴试了好几次才刁住她头上的钗子,弄得他俩都累的半死。书生再把钗子往地上一扔,一下两下的钗子被江珞雪用脚划过来,又到了江珞雪手里就慢慢的把手上绳子割破了。
“动作小点,别让他们发现了。”江珞雪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观察着门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