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常年生活在天上的云朵之中,在天族眼里云朵就是土地,但他们的云朵和从地面看见的云朵不同,那些是由天族的云朵师散播的,用来装饰天空的圣物;而这些是不会移动的土地,由坚固的云朵天石打造,高于云朵却低于天空,不能上下窥探,却隐形于天空中,只有到达那个高度才能看见天族的全貌。
他们每日的早、中、晚都会由天族‘昼夜掌事’调换天象,铺撒星辰,编织朝霞,点缀晚霞,然这些工作与天空呈现的自然现象不同,且是浮于自然之上,全是为了点缀,设的都是虚职。
眼前的这棵巨大的树便是三界通行的关键,它的部分树枝早已垂入天族地面,并扎根在云朵天石中形成左右两个庞大的树洞,并不停的有人从下面上来,左洞为蓝,代表海族通行,右洞为绿,代表地族通行。
进入树中,会出现一个半封闭式的透明屋子,按照树与地面和海洋的吸力,传送需要通行的人们。
在三界之中,这里是规模最大,且是正规的一道出入口,其余的就在京都和宫中,再者就是三界私自搭建的地方了,而这棵叶如弯月的树,便是‘云月树’。
云月树处于天族的边界,外有坚固的栅栏围挡,从左侧围栏俯身下望,那里是一片蔚蓝色的大海,这便是海族;右侧下望,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地族。
但如果不小心从这里掉下去,非死及伤。
“一皇两王分别统治着三界,虽有往来,但从不通婚,也不允许有三界的混生子,那便是罪,诛九族的罪。天族统治以云遥为首,难得的一届女皇,女皇不同旁人,天族的皇子和公主只有四位是她亲生,其余的都是借腹子。大公主名为夏前,同先皇所生,出身高贵,却不得宠爱,现已嫁入天族使臣家长子,笼络人心,也方便地方的管制;二公主名为邬云雨,是云皇与一届巫师所生,出身虽比不得大公主,但也是亲生,就是不知为何草草订婚于文臣家长子;而三公主古墨还未出阁,如此看来命运也好不到哪儿去;而其余的三位公主分别以落花、梨花、雪花为名,而小皇子正直年幼取名为‘泽天’。”
“三界之人有名无姓居多,豪门大户常冠以祖姓,其余的名字大多都是找占卜取的,也有胡乱叫的,但皇族世袭,不登基则罢,只要登基必定要尊加先人的姓为本姓,天族如此,地海两族则并不以为然。”那油头长舌男说着砸吧砸吧嘴,又靠前两步。
“天族尊姓为‘夏’现任天皇乃是女皇,且是先皇的妃子,但......性子强了点,对外号称云皇,这个夏也就只有长公主随着,按照云皇的说法,这个夏就算是废了;地族以‘沐’为姓,他们全家子都姓沐,连亲戚都冠以王姓,普通家的孩子,若是没有祖姓就罢,若是有祖姓的,就依着祖姓;海族以‘虞’为姓,规矩与地族一般无二;这三个姓是三界形成后造人造物的三祖的姓,三祖的祖象均供奉在三界宫中。”男子像是在想稿子一般,沉思了片刻,拉着鬼沉灭来到行人较少的一侧。
“这云月树所处的地方归当今战臣管理,他是天族‘天庭共议’的一员,专门负责司法刑狱和军事国防。这天庭共议是由天龙族、三大家族和医神、巫师组成,而这三大家族分别是使臣、文臣、战臣;‘天庭共议’分社四方,平分中央官职,管理各个地方官员。”
“天族上下国泰民安,但是却与另两位族的头领有着世代相争的怨仇。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每隔三十年于擎天携海一战,此战七天,文武巫医均派杰出人士为代表过招,此乃四日,接下来按照比分排出场次序,战两日,歇一日,胜者称皇,败者称王,而再过五年三界便开战了。”
“地族掌管大地之上的万物,海族则掌管海洋里的万物,三界在这三十年内互不相扰,如今憋着什么火都等着五年后开战,胜者不但能拿到另两界的供奉,还可以有优先的选择权,不需细说。”
“在这三个种族里不论是上百岁的老人还是刚出生的婴儿,他们都多少会一些神力,并称之为‘灵术’。”
听着面前这个粉面小哥口水横飞的介绍,鬼沉灭只觉得哪里不对,随即开始计划从云梯前往地族,然而没有任何身份证件的她别说是坐云梯了,就是留在天族也逃不过牢狱之苦。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面前的粉面小哥引起了她的注意,平白无故跑来说故事的人不常见,讲完长篇大论之后,时不时还会揣摩她的神情变化,更是不常见。
再瞧这人,穿着长袍大褂,颜色倒也新鲜,再看从云月树中出来的,没一个像他穿的这么光鲜,既不像远行的人,又不像郊游的人。
鬼沉灭后退几步,突然一阵饥饿感传出,面前这人不慌不忙的拿出食物递到她面前,虽然不清楚这里以什么为食,似乎也忘了自己以前是吃什么的?瞧着他拿食物的样子,像见到了一只走失的宠物。
心知不好,趁着云月树人群涌出,她连食物都没接,钻进人群撒腿就跑。
原本身处的地方是个人头攒动的中央广场,出口算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随便钻入一个,淹没于人群中。
不知跑了多久,两边那些小山开始消失,随之而来的是宽广的街道和叫卖声。游走到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前时,突如其来的晕厥带着是濒临死亡的感觉,她庆幸自己是倒在了那户人家门口的石雕边,而不是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马路上,天族人心冷,即使是死了也无人问津,想来刚刚的那个男的是早有预谋了。
但是听说天族的昏厥以及死亡时眼前都是白色的,而她的昏厥却是黑色的,这黑色则是地族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