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来就来,还要阿言准备什么?”
星竹听了似乎有点不悦,虽说他确实是收留了惜言这一阵,但是那他也是被胁迫的,他想要的画还未交到他手上,怎么这语气听着跟大爷还要人前呼后拥的伺候一样?
沉雪一下子红了脸,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小:
“奴婢...奴婢的意思是小姐愿不愿意今晚和我家公子一起用晚膳,也正好尝尝我的手艺。”
“也好,你看着安排吧。”
说完又转身对着星竹道:
“你也留下来一起吃个饭吧,我还有事要同你讲。”
他们两人一向亲近,语气自然就热络了些,相伴多年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对方,仿佛他们自然就是对方无法割舍的一部分。
可两人纵是全天下最熟悉最在乎对方的挚友,关系也从未有过更近一步的发展。
星竹有的时候觉得如果那样也挺好,可又想得何必多此一举,现在就是最平衡的状态。
“是,不知小姐有什么喜好或者忌口?奴婢准备起来也有个照应。”
“我不喜甜,但是爱好点儿鱼鲜之类,星竹他喜好偏辣的,你看着准备,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和我说。”
惜言自小从未受什么人照顾饮食起居,现在突然在这院子里被人侍奉起来,她多少有点愧疚。
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却得以被人这样照顾着。
身份这种东西,不过是掌权者的一句话而已,都是掌握在别人手里的,一朝为座上宾,一朝为阶下囚,好不道理。
阳春三月,细柳吐芽,傍晚的和风吹着窗子,呢喃的新燕忙着归巢,不知不觉间屋外的夕阳余晖伴着微风闯进屋子,映着桌边少女的侧颜,三分的精致又带着三分的冷艳,令人错神。
半晌,少女缓缓开口:
“明日我要去见何府的小姐。”
对面人应到:
“好,你打算安排在哪里?”
“兰枫阁。”
星竹听完愣了一下,接着马上恢复常状:“是个好地方,那我也要陪你去。”
“不用了吧。”
“我的意思是,我陪你去见她,不为别的事。”
惜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我说的也是不用你陪我见她,我一人是去求助的,若是再带上你,倒像是去骗人的了。你有别的事情要做。”
星竹道:“你说。”
“还是在兰枫阁,何府小少爷有个颇喜欢的在那。你还记得我们在东方府得的那玉?那烟花女子据说十分钟意这些玩应儿,何渊本来同你抢这个也是为求那她倾心。”
到底多年的默契,星竹以了然惜言这么做的目的:
“然后我再扮成景王身边的人,看上她的不是我,是王爷。”
“也不要太明显吧,稍微暗示暗示把话传到何渊耳朵里就行了。”
星竹无奈地笑了笑:
“不愧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