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哄哄上辈子的白桑榆还行,可是这辈子的白桑榆,已经见过太多风浪了。
她心里冷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母女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淡声道:“姐姐,你读书要了丁家的彩礼钱,那嫁过去丁家的人,就应该是你!如果要我嫁去丁家,那我也要两千块的彩礼钱!丁家能给我,我就嫁!断没有你花了彩礼钱,却要我嫁进去的道理!”
本来这彩礼钱,就是给姑娘的,就算留了一些父母,也应该带回去一些陪嫁,可是上辈子,她连套新衣衫都没有就嫁去了丁家,受了村里头多少人的嗤笑,受了丁家多少白眼?
丁俊枫从心里头轻视自己,就是从不带彩礼开始的!就算她这辈子不打算嫁去丁家,也要拿这话堵他们一堵!
“你真是反了!你姐是大学生,你一个小学没毕业的野丫头!整天就知道喂猪喂牛,你居然也敢要两千块的彩礼钱!真是美死你了!”白母一听,气得又骂了起来。
白桑榆闻言冷笑一声,目光阴沉地盯着白母,拔高声音质问道:“对啊!大家都是你们的孩子!为什么姐姐可以是大学生,我却连小学都没有念完!为什么她拿着彩礼钱花掉了,却要我嫁去丁家!为什么我就只能在家里喂猪喂牛!”
白母被她冷厉的目光看得竟有点心虚。
她想不到一向唯唯诺诺,对她言听计从的白桑榆竟然硬气了起来,愣了半响,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造孽啊!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差点死掉,受了那么多苦,又一把屎一把尿地将你拉扯大,现在你翅膀硬了,竟然敢顶撞我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不如死了算了!”
白母一边哭骂着,一把拿了一把柴刀就架在脖子上,作势要自尽。
白父赶紧上前拉住她,冷声对白桑榆道:“二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你非要将你妈逼死了,你才舒心是吧?”
白静秋也哭了起来,对着白桑榆道:“二妹,你真的要逼死妈吗?”
白桑榆冷眼看着这一家子戏精,面上毫无表情,内心波澜不惊。
“姐,你这罪名扣得有点大啊,不是你读书多就能乱说话的,现在逼死妈的,分明就是你啊!是你不愿意嫁去丁家,才闹出这事儿来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去割猪草了。”白桑榆连正眼都不瞧一下装腔作势的白母,径直就要出门去。
“死丫头!贱蹄子!真是反了!连老娘的死活都不管了!”白母想不到竟然没有吓住白桑榆,气得将柴刀一扔,上前揪住了白桑榆的头发,骂骂咧咧道,“老头子,将她绑起来,关在屋里头饿两天算了!到时候她嫁也要嫁,不嫁也要嫁!”
白老汉也想不到,这二丫头今天竟然犟了起来,往日里头,这婆娘大吼一声,她都吓得抖个半天的!今天怎么像是撞邪了一些,改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