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枭宇又单独叫我出去了几次,都是吃吃饭看看电影什么的,完全的小学生模式,连手都没拉过。但这种约会已经足以让暗恋了他五年的我欣喜若狂,我觉得上天大概看我可怜,让我的大学生活里也有了他的名字。我只是单单看着他的脸,就会开心起来,他什么都不需要做,我也是开心的。
有一次,他跟朋友去市郊玩,傍晚才回来,发了短信给我,问我能不能去车站接他。
我这么狗腿一定屁颠屁颠的去啊,一早就去车站门口巴巴地等着,他从出站口出来的时候,高高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煞是好看,我想起了那些在他身后默默追随他的日子,他的后脑勺,他的头发,他穿的校服好像都和别人的不一样,那个背影,是我在这世上观察最多遍的背影,独一无二的背影。他朝我这看了一眼,便跟他的几个朋友道别,大步走了过来。
“还没吃饭吧,我们去吃饭”他笑着,这时风一吹,我才发现我的脚在雪地里站久了僵了。
北方的冬天,常常刮着刺骨的寒风,所以冬天里很多情感都变得麻木,所有的悲伤也变得没那么悲伤了,毕竟你走在路上,这件事本身就挺悲伤的。
橙橙有一句顺口溜:北方的冬天,萧瑟瑟寒凄凄,最后冻成大傻逼!
即使在这样的冬天里,此刻我也不觉得悲哀,我们吃过饭,就一边聊天一边往我家的方向走,路灯下,鹅黄的灯光照着他的脸,鼻头冻得红红的,他讲着今天的滑雪,讲着他朋友的糗事,哈出的白气在围脖上结成的细小水珠,我们踩在雪上嘎吱的声音,这些细节我曾经反复回味。
返校的那天他来车站送我,他们学校的返校日要晚上几天,他说他奶奶想他多留几天,便不和我一起回去了。在启动的车上,我收到了他的微信“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我一个人静静咧开的大嘴早就泄露了答案,还好不是当面问我,否则我的迫不及待一定全在脸上,我硬是让自己稳了五分钟,才发出“好啊”,五分钟都是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