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手中的衣服披在老人的身上,见对方还盯着棋盘,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老师,您已经和这位下了这么盘了,也没见他赢过你,您怎么还下的这么有兴致?以前院里的师兄,棋力都不差,也没见您和他们多下几盘。”女子调笑了几句,惹的老人呵呵直笑。
“你这丫头,莫不是吃醋了吧?”老人抬头看了对方一眼,见女子红了脸,笑的更厉害了,“谁吃醋了,哪有老师您这么说的。”
老人站起身,朝着李怀离开的方向看去,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显得格外慈祥,“姗姗,你院里那些师兄弟,读的都是圣贤书,为人处世更是中规中矩,决然不会有这李家老三这样的做派,这样有意思的?”
“他怎样了?有意思?不就是离经叛道么。”名叫姗姗的女子第一听老人用“有意思”来评价一个后辈,想着也就无非是年少轻狂,离经叛道。
老人低头再一次打量棋盘“离经叛道?哎……我就怕他不知道什么是经,什么是道,单从他下棋来说,剑走偏锋,诡计多端,要是让你的那些师兄弟看见了,只怕要说他投机取巧,阴狠毒辣了。”
“如此看来,他可不是什么好人了。”
“好坏?不能用在他身上,标准不一样的,我们两人也聊过一些事情,一些历史上的事情,一些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他所说所想,与众不同,什么大义私情,什么是非黑白,在他那里全然变了味道,用他的话说,这叫透过现象看本质,从人性的角度去分析,很多我们认识的英雄豪杰,也就变了味道,在他看来,无非都是利益的产物……”老人略一停顿,眼前又浮现出少年下棋的神情,不由会心一笑,而一旁的女子听着老人的话,脸色也变得越发凝重起来。
“你知道么,和他下棋的时候,我总能感觉到他的迷茫和随意,下棋更像是在发泄,只是到了最近他似乎才变得平和了,那落在棋盘上的棋子才有了规矩。”老人说着,神情略显黯淡,摇了摇头,“只可惜他不是长子,不过也许对你上京的那几位师兄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姗姗略一思忖便明白了老人话中意思,想起随老人离开时和那人的话,心里不免怀念,又想起刚才少年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