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院里就这盆兰花长得最好了,哥说先放你屋子。”
“哎,你放那吧。”苏母看着那盆兰花,叹了口气,想了想又对长武说道:“明天早上,你和你哥,带一点菜给你舅送过去,你舅娘新荷姐都不在家,还不知道他能怎么造呢,你们去看看他,回来和我说一声。”终究还是姐弟,虽说这心里气他气到不行,可是就此撒手,心里又放不下。
长武听完应了个声,说道:“娘,我知道了,我会和哥哥过去的。”
苏礼文和长武把院里重新整修了一遍后,又把家里的家具又重新订好,虽说心里有北迁的计划,可是这路还得一步步走,一点都急不得。
家里一切忙定,几个人才躺倒在床好好休息了一番。
第二天一早,昭溦在街上买了些菜,和苏礼文两兄弟一起去了钱家,一推门,空空的宅院里没有一点生气,昭溦敲了敲门,朝里大声地喊:“有人在家吗?”回荡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舅舅是不是不在家?”昭溦看没有人应声,就拍了拍礼文的胳膊,问道。
话音刚落,就从屋里飞出来一只酒瓶子,砸到昭溦的脚下,苏礼文吓了一跳,赶忙把昭溦搂在自己的怀里。
只见屋里晃晃荡荡地走出一个身影,瞪着眼睛冲着他们大喝:“滚,都给老子滚!”
“舅舅,你喝多了。”长武看他走路不稳,就上前去,想要扶住他,可手刚碰到衣袖,钱父就把胳膊一挥,指着长武和礼文他们,
“你们不是能耐吗?我媳妇孩子不经过我就给送走了,你们现在这么能耐又到我家来干什么?把我送走?还是又想干什么?”钱父气恼地大吼,摇摇晃晃的身子大口的喘着气。
苏礼文走上前,“舅舅你喝醉了,我们把舅娘和表弟表妹送给也是没有办法,你三天两头就喝酒赌钱,您有多少家业都给你败光了,您自己心里不知道吗?您只要一喝醉就打舅娘,一赌输了就要把新荷送给人做妾,您就是这么做一个丈夫和父亲的吗?您常年累月都这样子,我们才出此下策的。”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自己的媳妇孩子都做不了主,要你们来替我做主!”钱父依旧大吼大嚷,丝毫没有想过自己为何会落入如此田地。
昭溦看着他这样子,气都不打一处来。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摔到他身上,“舅舅,你难道从来就没想过舅娘和你的两个孩子真正需要什么吗?是一个只知道喝酒赌博的吸血蚂蟥,还是一个能够撑起一个家的顶梁柱?舅娘替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新荷还小的时候你就说把她送去做妾,吓得她小小年纪就到绣坊做工,一做就做好几年,新年又小,你不教他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就算了,还时常在他面前打骂妻儿,现在您还怪我们不经过您同意就送走他们,您可真有脸!”昭溦相当生气,转过身努力地平复现在的心情。
苏礼文把掉在地上的信捡起来,塞到瘫坐在地上的钱父手里,“舅舅,这是新荷和舅娘写给您的信,她们没和您告别,所以写了封信让我转交给您,希望您看完后能理解她们所做的决定,还有这一篮子是我们今天早上买的菜,特地给你送过来。”
苏礼文看钱父怔怔地坐在地上,手里紧握着书信一动不动,就给长武使了个眼色,两人把钱父搀回了床上,又把屋里稍微收拾了一下才从这里离开。